头颅,让你看看你儿子脑子里有多少浆子。”
农妇吓得再也哭不出来,只结结巴巴道:“被……被那几个白衣服的其中一个带走了……”
夜清:“带去哪里?做什么?”
农妇:“去……去那边断崖……”她还没说完,面前的夜清已经目眦欲裂,伸手猛地卡住她的脖子质问道:“你说什么?”
农妇喘不过气来,哑声道:“不关我事啊……我怎么知道她们为什么要带她去断崖啊!”
夜清猛地一惊,快速冲进隔壁的屋子,见那个几个怀枫弟子正坐在地上喝水,见她冲进来都是一愣。为首的师姐站起身道:“这位姑娘,你……”
夜清的眼神阴沉得吓人,冷声道:“你们把她带走了?”
几个弟子茫然:“你胡说什么——”
话音未落,剑已经入鞘,动手的人大踏步离开。
几个弟子咽喉处喷涌出鲜血来,愕然伸手试图捂住流血的脖颈,然而死亡来得太快,连挣扎所剩的时间都不多。
一瞬间,屋子里横七竖八躺满了死去的人,鲜血将白衣染红,浸染了屋子。
夜清疯了一般赶往那断崖,脑袋里只有三个字——
杀了它。
杀了那个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的东西。
不管那个是谁,不管那个人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不可饶恕。
然而,等她赶到的时候,只看见桐幼薇一人蹲在断崖上,挣脱了下面那人试图抓住她的手。
桐幼薇淡淡道:“你是我同门,我今日不杀你。如果你有这个本事自己爬上来,就算是你命好,自己救了自己一命——”
话音未落,白衣红莲翩然而至。
夜清静静望着她,笑容里有一丝苦涩:“我以为你出事了。”
桐幼薇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来,无力地笑了一下:“哪儿有那么容易。”
夜清扬剑出鞘,猛地斩断贺蓉扒在悬崖上的手,一把揽过桐幼薇,让她避开四溅的鲜血。
做完,归鞘,淡淡地笑了一下:“天晴了,赶路吧。”
说罢,将依旧留在悬崖边上的那只手踢下深谷,看也不稀得看它一眼,带着桐幼薇离开这危险的风口。
她开玩笑似的,又将那白布为桐幼薇蒙上,牵着她的手,小心地带她下来。
桐幼薇有点生气地咕哝了一声:“你没听我说要放她一马吗?她是忆岚的弟子,要教导也是忆岚来教导。”
夜清说:“你已经放了她了,没放过她的人是我,和你没有关系。”
桐幼薇不高兴了,噘嘴:“你和我没有关系?”
夜清的神经本来极度紧张,骤然这么一放松下来之后,有点不适应,苦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说着,将桐幼薇揽入怀里,用唇轻轻碰了碰她滚烫的额头:“我找到药了,可惜只能干嚼,你稍微凑合一下,咱们很快就到月城了。”
桐幼薇被她抱着,很温顺地点了点头:“那我要摘了这块布,闷死了。”
她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来,想要摘下那蒙在她眼睛上的白布。
这时,马蹄声从远处响起,在寂静的官道上回荡。夜清转头,见不远处有一人纵马而来,红衣飞扬艳丽如一朵红色的云,被雨水打湿的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上,那份凌乱的狼狈之中有一丝别样勾人的美丽。
夜清一惊,忙得伸手将桐幼薇死死拥入怀中,一手捂住她的眼睛,近乎绝望地说:“不要看。”
那白马身上沾满了泥泞,和这红衣女子一搭,却意外有一种奔放恣意的美丽,让人看得转不开眸子。
桐幼薇被她捂住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茫然道:“怎么了?我们不是要去月城吗?刚才过去的那个是谁?”
夜清捂住她的眼,感觉到自己冰凉的手贴在她滚烫的脸上,竟然有一种被灼伤一般的痛感。
是忆岚。
红衣白马,恣意飞扬。
不要看。
会娇俏地将长发挽到耳后,会温柔地一声又一声喊着师姐,会将她从自己世界里夺走的人,夺走之后还会露出一个卑鄙却又飞扬的美丽的笑。
她太耀眼,耀眼地令她憎恨。
夜清抱紧了怀中的人,柔声道:“时间来不及了,我们现在需要即刻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