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因被她拉得踉跄着后退一步, 顿了一下,回头看她。
萧成钰见他回身, 不再犹豫, 直接伸手勾住他的后颈,仰脸, 踮起脚尖, 将两片柔软唇瓣印在他的唇角。
夜幕遮掩之下,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变得大胆, 成钰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见他仿佛被吓傻了一般无动于衷,又伸出香舌在他有些干涩的嘴唇上舔了舔。
段时因的耳边噼里啪啦响了一阵雷, 酒瞬间醒了,几欲发疯,他一把将她搂住,箍住她的细腰将她整个人提得离地,原地转了小半圈将她的背抵在小亭的柱子上。
可还未吻到, 成钰被他压到手臂上的伤,顿时倒抽了一口气。
他听到, 急忙松了手将她放下, 手上将碰未碰地紧张问:“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成钰虚扶着手臂,摇摇头说:“不是你, 今天白天何纶发疯, 皇帝面前拿刀子砍人, 刮到一点, 皮外伤。”
方才的旖旎瞬间散的一干二净,段时因露出几分懊恼,扶着她的手臂回亭子内坐下,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酒坛,拧眉问:“既然有伤,怎么还喝酒?”
成钰笑了笑,“半夜口渴,就拎了一小坛,只喝一口,就听到你掉下墙头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两人都已经冷静下来,放开那点纠结郁闷,再重新考虑,事情似乎也并没有之前想的那么糟糕。
段时因说:“刚才的话,对不住,都是我喝酒说的糊涂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并不想你为难。”
成钰道:“没什么,话说开了对你我都好,之前是我欠考虑,事情做得也欠妥当。”
段时因没再说话,两人之间默了一会儿,成钰又开口:“你问的那些事情,我都未明确回过你,你想的也没错,在山东时我确实未想过要与你长长久久……”
他垂眸看她,等着她后面的话。
“……但我也确实是喜欢你的,只是世事无常,命运弄人……”到这里,她不再往下说,但这道理,段时因本也懂得。
他满脑只有她那句“我也确实是喜欢你的”,原本阴霾的心绪顿时怒放,想要伸手去搂身旁的心爱之人,却又顾及她的伤不敢动手,一时踟蹰,只喃喃地叫一声:“阿钰……”
成钰侧身,抬手去环他的腰,主动靠过去,将脑袋靠在他的腹部,闭上眼睛低声说:“我自然不想你离我远远的,可你若忤逆不孝,那就不是你了,其实也没关系,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实她心中还有另一个想法,若她将来得位,段家总要是对她俯首,她就把段时因抢过来绑在宫里,看他们是要忠君还是要为了子孙谋逆。这么一想,她竟然荒谬地有一种为了美人夺江山的错觉。
段时因心中一颗悬了数月的巨石终于落地,长出一口气,正要抬手搂她,却见她猛然坐直了身子,神情怪异地仰头看他,觉得诧异,问:“怎么?”
成钰摸了摸鼻尖,避开他的手说:“没什么,天都快亮了,回去吧,若被人看到段家公子大早上翻王府的院墙,不定要传出什么谣言。去山东注意安全,还有……别再遇见个孤身独行的姑娘就要对人家一路护送。”
他经不住调侃,忙解释:“我去山东也是祖父的意思,段家祖籍在山东,他让我回去看看田庄,其实也是想让我分点心,你放心,不会再有别人!”
弄得成钰哭笑不得。
看着段时因原路返回,成钰看了看手边的酒坛,也没了喝酒的兴致,又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便顺着来时的路慢吞吞往回走。
边走边考虑春闱的案子,考虑皇帝吩咐她不用再插手的用意,考虑萧成乾和萧成珺在这件事里的位置,考虑宫里面到底有谁能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萧成安?还是萧成玚?还是萧成玮?然后又自己一一否定,否定后再次怀疑。
走到假山旁,石板路被假山遮挡了光线,刚转过一道大石,觉得脚下踩了个东西。她顿了下,挪开脚步,就露出一块白幽幽的东西,俯身捡起,才发现是一块玉璧,玉璧上往腰带间系的红绳断裂,看样子似乎是有人硬生生拽下来的。
她盯着这块玉看了一会儿,觉得似乎有些眼熟,又扭头看一眼背后的小亭,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
她将玉掂在手里回了卧房,走到外间听到秦嬷嬷轻微的鼾声,原本准备将她叫醒的念头又熄了下去,将玉随手放在桌子上,将外衣脱了,重新躺回床上。
沙漏滑到寅时一刻,时间还早,她盯着头顶黑黝黝的床帐出了回神,没多久眼皮渐渐沉了,竟然又睡了过去。
清早一觉醒来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吵吵,她掀开床帐坐起来问:“外面谁在说话呢?”
秦嬷嬷听到屋里动静,急忙掀帘进来,将旁边备好的衣服拿过来要服侍她穿衣,说:“是朱公子的玉丢了,大张旗鼓地怂恿下人帮他找玉,他说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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