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庾怿的府邸显的有些热闹,这会儿他正在大宴宾客,府中开了一桌,庾怿举起酒杯,朝在座各位道:“那王允之算个屁,朝中我兄长在那,他还能奈我何?本将不挥兵灭了他就不错了,琅琊王氏想跟我们颍川庾氏斗,门儿都没有。”
说最后一句之时,庾怿睁大眼珠,眼中带着愤怒。
“叔豫兄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在座众位纷纷举起酒杯点头面带笑意道。然而不难看出,有些人的笑意中还是带着尴尬。庾怿,字叔豫又或叔预。
“唉,庾某人还是百密一疏啊,就不该让他王允之把密信送到陛下那。”庾怿说的豪爽,但静心思虑片刻,还是觉得自己没做好,心里担忧着怕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叔豫兄何故忧虑,兄不是说了吗?朝中有你家兄长坐镇,陛下又是叔豫兄亲外甥,谁能奈你何?”桌上一位客人道。
“也是,且先等等消息,家仆已经去建康许多天了,也该回来了。来,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客人这么一说,庾怿脸色变好了些,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四座宾客举起酒杯也都陪着豪饮而尽。
门外“咚咚咚”想起了马蹄声,一位身着黑衣的青年男子提剑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见满座皆是宾客也不敢说话,便站在门口等待庾怿召见。
宾客们见黑衣男子突然跑进来,神色中似有不便,又见庾怿看男子眼神似有疑问,有人知趣便站起来拱手道:“叔豫兄,酒足饭饱,天色也不早了,我等先回府,他日也定请叔豫兄到府上一坐。”
在座客人这么一说,其他人自然也觉得有什么不便之处,都一一站起身来,朝庾怿拱手告别。
庾怿见属下神色慌张跑进来又站在门口不说话,恐有什么不便之事,便向在座各位拱手道:“诸位,今日有事,不送,不送。”等客人一一走尽之后,黑衣男子开始向庾怿禀告朝中对毒杀王允之之事的反应。
“明府,大事不好。朝中大震,从宫里来的消息说陛下大怒,朝臣大多数都请旨查问此事。”黑衣男子朝庾怿道。
“陛下大怒?陛下说什么?”庾怿一脸蒙症,朝黑衣男子道。
“大舅已乱天下,小舅复欲尔邪?”黑衣男子一句一字道。
“什么?”庾怿大震,整个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一个站立不稳坐到了地上。黑衣人赶紧过来扶住他,只可惜没扶住。
“兄长怎么说的?”蒙了片刻,庾怿似乎想起什么,抬头朝黑衣人道。
“中书监闭门谢客,属下深夜去的庾府,可中书监不愿相见。”黑衣人一手扶着庾怿一只胳膊,一边道。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庾怿心里更不好受了。
“还有,朝上传出来的消息,说是陛下已经召琅琊王入朝,任命侍中,着手查办此事,形势恐怕于我们十分不利。”黑衣人面色凝重,朝庾怿道。
“什么?”黑衣人传达的几道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几乎炸响了庾怿的整个脑袋,他只是觉得此时此刻自己脑子里嗡嗡作响,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
“整个建康城现在都在传庾家是如何排除异己毒杀王家人的,毒杀王允之就是为了抢夺江州之地,完全没把司马家放在眼里。大家....”黑衣人迟疑着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
“大家说什么?”庾怿转头问道。
“大家都在说,庾家现在是要独霸朝权,恐怕司马家的江山不久就要改姓庾了。”黑衣人低着头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瞥了瞥庾怿,看看对方什么反应。
“什么?”庾怿愣坐原地,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像是失了魂似的。
“明府,您没事吧,明府?”见庾怿半天没什么反应,黑衣人轻轻推了推他,道。
“哦。没...没事。你下去吧。”庾怿反过神来,一脸愣怔地看着黑衣人,呐呐道。
“诺。”黑衣人眼中带有犹豫,但既然庾怿叫他退下便只能先退下了。
庾怿在冰凉的地面坐了一会儿,单手支撑着身体慢慢站起来,而后一个人往书房走去,书房里放的是他这些年研读的书籍,孙子兵法、左氏春秋、史记、吕氏春秋,当然还有当代名家书法字帖集锦。
庾怿在一排排书架中翻找着,忽然看到几张自己临摹的字帖,笔法苍劲,浑厚有力,虽说离大家风范还有些距离,但也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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