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身边做什么。
见他盯着自己,郦静语问,“那个,飞机上是有什么问题需要维修?”
维修?
楚元毅眼里闪过疑惑,反问,“你怎么这么说?”
“你穿着机务服,不就是修飞机的吗?”
楚元毅上下看了一遍自己的衣服,因为时间紧,他直接穿着机务服就上了飞机。只是没想到她还认得机务服,错把自己当成了机务。
他目光看向郦静语,眼前这个姑娘,莫名眼熟。简单的搭配出奇合身,洋溢着朝气。
脑海里突然跳出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名字,时光深处的记忆在顷刻寻回。
原来是她。
楚元毅眼里已经有笑意聚拢,“那我下次换上新郎服,你要叫我什么?”
郦静语凝噎,睡意也消散了大半,瞪大的双眸如鱼眼清亮,望向楚元毅,睡意也消了大半。她不过随口一问,怎么就招惹了这个男人。
那个男人已经靠近。
他的手掌盖在衣领上,揪着他蓝色的领子。
修长的手指苍劲有力,再把衣领往前一扯,动作狂野诱惑。
“如果我脱了,你是不是要和我……?”
郦静语被问得说不出话。
去找空姐拿东西的江云雁回来,看了一会,才发现不对,,“静语,我们坐错位置了,我们的位置在后面。”
这么说,这边是他的位置。
难怪他会一直这样站在身边。
郦静语露尴尬,连忙拿起放在大腿上的文件袋,叠了报纸,起身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早上起得太早,迷迷糊糊,对不起。”
为了赶上飞机,把起床时间调前了数个小时,到现在脑袋依旧是一片迷糊,没看清位置就坐了下来。
万般尴尬。
她低垂着头,像是雨后铃兰,脖颈弧度优雅泰然。落下的黑发,丝丝飘动。
郦静语边退边擦,不防一下子撞上了身后的位置,歪在头顶的贝雷帽从发间滑落在地,连带着报纸也一并掉落。
楚元毅看清了,是一份《航天时报》。有女生会对这种感兴趣?他又对郦静语多了分刮目相看。
他眉峰睿厉,幽黑的双眼望着郦静语,唇角上挑,“小心点,别激动,我还没换上新郎服呢。”
第一次如果是无心,那第二次就是有意的了,第三次,就是故意。
轻佻。
这是郦静语对楚元毅的第一判断,二话不说,在心里将楚元毅钉在了浮浪的绞刑架上。
郦静语弯唇,笑意温婉,“先生那么想穿新郎服,是因为娶不到新娘吗?”
轻飘飘地就将了楚元毅一军,毫不费力堵住了楚元毅的嘴。
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理了理凌乱的长发,拢到耳后。刚想弯腰捡起帽子,楚元毅已经帮她捡起,颇为绅士,递给了她,“下次注意点,刚开开个小小的玩笑。”
哦?
蓝色机务服的袖子下,露出他一截手臂。
他戴着黑色的腕表,肤色偏黑,精瘦有形,有些轻微的汗毛,肌理分明。看他气质,应该不是普通人。
“谢谢。”
郦静语坐回了位置,却看到江云雁一脸激动,拉过郦静语就是小声耳语,“他好像是楚元毅,你没认出来吗?”
郦静语摇了摇头,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是陌生的,更别说认出来。
“这么帅的兵哥哥你竟然不认识?!知不知道他有多少迷妹?”
当兵的?长得帅不假,所以就把江云雁给迷得失魂落魄了。
郦静语横了江云雁一眼,“所以这就是你刚才在边上花痴一直不提醒我的理由?”
江云雁嗤之以鼻,“你难道天真地认为看到你在瞌睡,不是好笑而是让人花痴?”
坐在前座的楚元毅低笑出声,明显是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他笑的时候嗓音低沉,像是压抑着,却还是逸出了喉咙。
她往江云雁的腰间直接掐了一下,让江云雁乖乖闭嘴后,信手就翻开带上飞机的日报。
第二个版面上专门开了一栏,讲述八年前今日发生的一出悲剧。十年前,中国云洛籍宇航员夫妇受邀前往美国参与无畏号航天飞机的建设交流,同年春天按照预定计划准备发射升空。
天有不测风云,无畏号航天飞机发射仅仅十一分钟之后发生爆炸,于空中解体。
现场与电视机前的观众无不惊骇,包括两名中国宇航员夫妇在内,八名宇航员当场罹难,举国同悲。
郦静语幽幽一叹,将报纸放在扶手上。
身为太空探险者的宇航员肩负使命,与危险同行,自加加林登上太空以来,已有数十名宇航员葬身苍穹。
没有挑战,哪来的机遇。正是有无数不惧艰险的宇航员登上太空,才能不断开拓人类的航天事业。
这时,机上还是有信号的,她看见有人给她发了信息。
她指尖一划,屏幕解锁,打开了微信。
“上机了吧。”
她发了个白眼。
“上了。刚才在飞机上,看到了一个兵哥,竟然想调戏我,跟你一副德性。”
对方发了个乖巧坐的表情,“我哪有。”
随后,对方发了一张光着上半身的图片。
两块胸肌和六块腹肌上流了一身的汗液,水光透亮,每一块肌肉线条清晰,手臂上筋脉尽现,蓄积无数力量,血脉喷张。
“早上又练了下,知道你想看,怎么样,喜欢吗?”
“流氓。”
她脸红,一反手,关了屏幕。
结果哗啦一声,放在扶手的报纸被她手臂撞落,滑到了前座。她弯下腰身想拾起报纸,却发现报纸滑得太远难以触及。
坐在前面的楚元毅弯腰捡起了报纸,转过身将报纸递给郦静语,“你的报纸?”
没想到又和他有了交集。
郦静语微笑,“不小心碰掉的,谢谢。”
她刚想接过,但对方的手指却握住了报纸,平整的纸张被握得顿生褶皱,用足了力道。
这个男人的手劲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