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白小月不错,她地里家里的活都干得好,而且白小月家就一个娘,不会有乌七八糟的亲戚让人心烦……”
“馒头好了。”沈肃直接一个烤好的馒头递了过去。
李春花看他脸色不好,实相地暂时闭嘴了,接过馒头,咬了一口,心里琢磨着儿子的亲事还不是自己做主?改天再找边丽问问,看看她是什么意思,自己先去敲打一遍,可不能让她们拿捏了去,地还是要收回来,就她们家先做表率好了。
沈肃不管李春花怎么想,看她吃了馒头就好,然后起身去观好门,直接从外头落了锁,除非从外头打开,否则门是开不了的。这设计还是沈老在世的时候弄的,就是每次沈肃调皮的时候这么一关,算是罚过了。
见沈肃把门关的严实,李春花奇怪问说:“肃儿,怎么锁门了?这屋里怪闷热的,炭火又烧得旺。”
“嗯,我故意的。”
沈肃神情不动,用火钳把烧得通红的碳一个一个夹起来丢到卧房整堆的木炭上,瞬间卧房里就满是熏起来的烟雾。
李春花晕了,被呛得不行,越发觉得呼吸困难:“肃儿,你做什么?快把门打开,这么闷着烧木炭,是要闷死人的?且这么多木炭,热都热死了。”
沈肃不理她,忙忙碌碌把烧好的碳都各个木炭堆里丢了一些,至于越来越慌开始抢自己手上烧火钳的李春花,毕竟是个老婆子了,沈肃躲开她还是很容易的。
“你个不孝子,你做什么?你想憋死娘吗!”李春花这一通抢,也是气喘吁吁,更是气的哆嗦,一句话骂出来声音都茬了。
沈肃席地坐到大铁锅边上,仰头看向李春花,眼底干净,也就平添一种忌人的冷漠,他又给李春花递了个馒头,冷淡说:“还有一个,吃了吧,吃了好上路。”
“什么!”李春花气坏也吓坏了,一巴掌扇掉递过来的馒头,扑到门那儿,这会儿才发现门从外头锁上了,根本打不开。
“娘,你忘了?这从里头打不开的锁还是以前你与爹说了让弄的。当时不是试过好几回,确信打不开,才在屋门上装的吗。”
李春花想起来了,这会儿听着沈肃这么说,她才知道沈肃是怪自己的,立马反驳说:“当初你爹让你好好读书,你整日跑出去跟白落梅那个煞星厮混,不把你锁起来,你如今还能学有所成,做你的先生?早被那个煞星克死了,他爹他娘,命那么硬的人都被克死了,你一个小娃娃,被克死还不是一会儿的事!娘都是为了你好,你竟然反过来怪娘?”
沈肃还真不知道是因为这事,一直以为是自己不读书,沈老生气才把自己锁起来。如今想想,到底是自己天真了,怎么可能,沈老虽希望沈肃入朝为官,却对他一直宽和,怕他学成书呆子,反倒做不了好官,被那些贪官污吏带累。
“娘,我记得爹一向不反对我与黑豆腐来往,怎么会想起来将我锁起来?别说什么黑豆腐煞星,克父母,我爹不信这个。”
说道这个李春花得意了,她到底头脑简单,不过是村里出来的,逃难到白村,有那么一点心机爬了沈老的床,才得以有个沈夫人的名头,不过骨子里还是一介山野村妇,还是被穷乡僻壤教坏的村妇。不是山野不好,也不是穷乡僻壤不好,而是逃不了穷乡出恶妇,沈肃也时常奇怪,为何会这般。
总之李春花暂时搁下出去的心思,得意地跟沈肃炫耀说:“你爹是不管你读书,不会你爹怕你跟村里孩子混多了,染上不好的性子。我与你爹说,白家那小子带你出去偷鸡摸狗,还偷家里的银钱,你爹能不管你哼,还不是听我的。发现了,我就说银钱是我忘记放哪儿了,见你来房里过,才怀疑你的,至于白小子,村里的流言我听了一耳朵,难不成要我聋掉?”
沈肃觉得好笑,怪不得那段时间沈老忽然盯人特别厉害,看白落梅的神情也怪怪的,还关过自己好几回,后来忽然就好了,估计就是发现李春花说谎。幸而沈老素来觉得人可教,否则白落梅估计要被赶出学堂的。
屋里木炭多,烟雾也大,这么一会儿功夫,沈肃都觉得有些胸闷了,李春花再迟钝也反映过来,张嘴就嚎:“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后头的话全被窜过去的沈肃死死捂住了,沈肃说:“娘,你安静点,不要超大家睡觉。你叫也没用,刚闹了一场,大家伙是不会信你的,不如老老实实安分些,陪儿子一起去找爹不好吗!”
“呜呜呜……唔……”
李春花死命去扒沈肃捂住自己嘴的手掌,指甲在沈肃手背上划出一道一道抓痕,可沈肃愣是死捂住,不动手。
沈肃说:“娘,你说我丢下你不孝,那我带你一起走啊。你说要守着爹的坟,那多难过,我们一起去找爹,一家团聚啊。对了,大力叔说不定也在下头等我们,娘你说怎么办呢。”
李春花是真怕了,呜呜地摇头,眼泪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