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对自己动了什么跨物种的心思,连惯常的鄙视都不敢了,只一脸恐惧的夹着尾巴躲到狗笼去了。
洗了澡,裹着睡衣上了床,秦柯拨了备注为‘思念水饺’的电话,谁知道等致爱丽丝播了一大段,那边终于传来了:电话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秦柯就发了两张肉球的照片过去,留了言:这是你的狗吗?送你回去那天在巷子口捡到的。
次日,张思远愉快的错过了他的微信。
他睡觉习惯性关机,而且因为他微信上人很少,他也没养成翻微信的习惯,现在又是中班,睡得晚起得晚,连狗都是王老虎去认的,结果当然不是那条。
秦柯自己也忙得团团转,很快就忘了。
王哥的偷拍大业遇到了挫折,事主老公是个大人物,警惕性也很高,从不让情人随便留宿。
他求到了已经换成早班的兄弟身上。
“小远,有空没?帮哥个忙。”
“说。”张思远盯着游戏里正在刷boss的角色忙碌的按着键,准备一心两用。
“你会跳钢管舞吗?”
boss放了个大招,张思远手一抖,角色血槽猛地被清了个精光,然后憋屈的扑街了。
他一边肉疼的退出副本,一边好奇的问:“什么事要用到‘请我去跳钢管舞’这么浪的大招?”
“我查到事主老公明晚要带情人去私人会馆,那种销金窟嘛,各种劲爆玩法……你知道的,”王老虎拍拍他肩膀,给了他一个‘是男人都懂’的猥琐眼神,“他老公又爱好小众,给她找了个男小三,那样的环境、那样的气氛,男人对男人……啧啧。”
“别对着我流口水,说重点。”
“我想他们明晚肯定会在里面肉博,正好方便偷拍,而混进去的唯一方法就是顶替我朋友钢管舞男的身份——小远,依我们这么好的交情,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你自己怎么不去?”
王老虎抓抓凌乱的头发,双手一摊,为兄弟没发现自己的长处痛心疾首:“依你哥如此有男人味的粗犷长相和身材,你以为保安会相信我是身娇体软的钢管舞妖男?”
“……嗯,确实寒碜了点,”张思远把王哥从头品评到脚,没什么兄弟爱的说了大实话,然后不顾兄弟一脸不堪打击的萧瑟向他伸手,“我看看男小三长什么样。”
王老虎一边翻手机一边嘟哝:“偷拍就偷拍,关心长相做什么,又不是要你跟他上床。”
“我主要怕裸男太丑会长针眼。”
“这你放心,诺,就是他,”王老虎把手机递给兄弟,“估计你看到他被又丑又老的男人翻来覆去的羞辱,不但不会长针眼,还会觉得十分解气——这小子这么祸害你。”
“周正凡?”张思远楞了楞,看着依偎在谢顶老鲜肉怀里的小鲜肉,再想想自己跟他的旧恨和新仇,意味深长的笑了,“……确实很解气!我同意了,说吧,要我怎么做?”
“你先打扮成……”他答应了,王老虎却又突然后悔了,纠结得两条眉毛都缠在了一起,“算了……你还是不要去了,我听道上的兄弟说里面好像比较危险,你去我不放心,我还是另外找人吧。”
他下定了决心,站起来拍拍兄弟的背:“小远,你王哥这是情急之下猪油蒙了心,才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你就把这事忘了吧,当我没说。”
王老虎反了悔,一心想出恶气的张思远可就不同意了。
他霍地一下跟着站起来,拦着人:“刀山火海也不能阻止我去看现场版GV!我要把他的丑态发在网上,就算整不死他,也要撕开他光鲜的外皮,看他以后还怎么厚着脸皮装成功人士。”
说完,他把手一挥,郑重强调:“你找谁我都跟你急。”
还没摸到人,就被浓重的血腥味给冲懵了,秦柯下意识探探鼻息,还好,再掀开他身上被污血粘连的床单,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
他一直担心景伯温‘玩了玩’的精髓果然应验了——这人是真想整死他!
周正凡!
秦柯瞳孔缩了缩,连忙把人抱上车,一甩盘子就在狭窄山路上掉了个头,死踩油门把超跑轰得如火箭升空,张思远中途呕过一次,身娇肉贵的霸道总裁居然把侍候清洁也干得头头是道,吐完后,他还有精神瞄了瞄这人一眼,依稀认出了这人……
伤员晕也晕得不彻底,脑浆似乎给碎石子磕成了浆糊,晕糊得厉害,可一些零碎的、纷繁复杂的、从不曾有过的记忆碎片似乎得到了释放,不知从什么角落里钻了出来,在他不太灵光的脑海里飞旋,有跪在他面前求饶的、还有他衣冠楚楚出席高档酒宴的、甚至有他沉入无边黑暗的……
一针麻醉推进血管,张思远彻底当了机。
无影灯下,主刀医生冷静的把从张思远身上剥离的血床单递给护士,再继续给伤者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