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日上三竿,游伶才把昨天耗费的精力补了回来。
睡眼惺忪的走到石怀瑾的工坊:“喂,小石头,有吃的没?我要饿死了。”
石怀瑾停下手里的动作:“你昨个儿一回来就睡了,竟然一口气睡到这时辰,起来了就先找吃的,这辈子没托生到畜生道也是奇怪!”
昨日,游伶回来时,天色已暗,他只喊了声好累就回房去了。石怀瑾瞅见他貌似是换了套衣裳,走路姿势也略显怪异,但也没有多问。
游伶早就习惯了他的荼毒,心说,你要是知道昨个儿我把咱们大武的战神睡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揉了揉酸涩的双眼,看见他身前的东西,游伶眼前一亮:“这个,是给那如意楼楼主做的轮椅吧,这么快就把骨架起好了啊!”
“你也不看看是谁在做,当我是公输羊那没几分本事就敢胡吹的废物吗?”
“你厉害你厉害!”游伶双手合十做讨好状,“所以天下第一,到底有吃的没?”
“自己去厨房里看。”
游伶像只闻到了腥味儿的恶狼,快步跑向厨房。余热未退的灶台上,搁着一个精巧异常的三层食盒,不用看,也是出自某人之手。掀开来,竟是栖凤楼的糟溜鱼片、三味烧和凤尾酥,旁边还搁着一小壶凤凰酿。游伶微微一笑,这石头,就是嘴上厉害点儿。
酒足饭饱,捏着最后一块点心,溜溜达达的走了回来。
石怀瑾抬头,本想习惯性吐槽一下他的吃相,却皱起了眉:“你脖子上.....怎么有好几块红印?”
游伶:..........“咳咳,林中蚊子太多。”
石怀瑾也没有多想:“对了,昨天约见战元帅,如何?”
游伶嘿嘿一笑,从袖子里抽出一根东西,扔给石怀瑾。
石怀瑾反射性接住,然后惊讶的出声:“玉白竹?竟然真的被你搞到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玩意儿的实物呢,果然不负虚名。”他将竹子对着阳光举起,通透莹润,几近透明。
“我根据古籍好容易推测出这宝贝可能的生长地儿,要是找到了没人能摘那才叫晦气!”游伶抱着胳膊感慨,“所以会功夫就是好。”
“那也是得好到战元帅那种水准才行,这玉白竹都拿到了,你是把自己卖了?”
“我答应做他的私寮乐师。”眼见石怀瑾斜睨自己,游伶又赶忙补充,“当然,他不会限制□□,还给了我块令牌,说是能调动他的下属。你说以后我想办点儿事儿是不是十分方便?”
石怀瑾上上下下打量他几圈。
“你那是什么眼神?”
石怀瑾摇头:“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没看出你值这个价钱呢!严格来说,和元帅一起回京的李准、花锦绣二位将军,也都是他的部下,难不成你连他们也能调动?除了弹弹小曲,你到底是给了人家什么好处?”
游伶默默扶了扶还在酸痛的腰,心说,这好处可大了呢!这可是老子维持了十八年的贞操啊,不但如此,老子□□声还能祛妖除邪,包治百病呢!想起对方吃饱时一脸飨足的表情,他突然就有点儿不爽。
不过脸皮再厚,这话他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过过干瘾。
“咳咳,这个就先不说了。小石头,玉白竹搞到了,给我弄把箫......诶,不是,弄把笛子呗!”游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邪,竟然真的听了那人的话,“多余的材料就留给你做工费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是一直吵着说要做把比那杜云筝更拉风的白箫吗?这怎么转性了?”
游伶脸转向一边:“问那么多干嘛?箫和笛子不也差不多嘛!”
“差不多?这是未来的武国第一乐师嘴里说出的话吗?啧啧......”,石怀瑾把那根竹子在手里掂量了掂量:“嘴上说的好听,就这么一点儿,能给我剩下多少?我可是跟你一起去看过的,东西远不止这些,你留着那些干嘛?”
游伶摸了摸袖子,嘿嘿一乐:“我这不是要去见人嘛,总得带点儿见面礼不?”
沈府,正厅。
沈自横和杜云筝盘腿而坐,执子对弈。
沈自横面色平静,拿起茶杯,轻抿一口,而杜云筝手执黑子,一脸纠结,似乎陷入苦战。
几息后,他认命的把棋子丢出,拿过茶水,一口气喝了一盏,这才吐了口气,抱怨道:“不来了,不来了,每次都下不过君来你!”
然后仰倒在榻上,稍作休息,一点儿都没有在外那副公子哥的样子。
“君来,你想什么呢?”
“那日湖心亭那人......”
杜云筝一个翻身坐起来:“你竟然还在想?要我说,那人就是个江湖术士,会使妖法,要不然怎么能......”后面的话他没出口,但沈自横也明白,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是断不能相信有人可以把曲子弹到那种程度的。
已臻化境。
就连对沈自横推崇之至的杜公子,也不得不承认,君来在他高超的琴技前,都显得黯然失色。
“听说贺老一直在暗地里打听这人的消息,连妙音娘子也派了武士搜寻。”杜云筝又说道。
沈自横微微一笑:“恐怕最想找到他下落的还得是战元帅吧!”
杜云筝一拍大腿:“你说的对。若是这人真的能靠《清心》抑制元帅的魔症,估计已经引起了武王都的注意,我叔叔昨天还找我打听消息来着。”
沈自横看着一旁书桌上放着的七弦琴,不,现在应该叫五弦琴,若有所思。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仆从急急忙忙跑进来:“沈公子,门外有个陌生乐师求见。”
沈自横一愣:“谁?”
“他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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