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却能听出他话中的微颤与故作镇定的牵强,宛如一只正在痛苦舔舐伤口的猛兽,可俱不可怕。
阿宁比起他的迫切要焦躁要镇定许多,通过声音传来的方向,她准确的地找到了皇帝的准确位置。
她能感觉到自己每动上一分,那被逆了毛的野兽就要警惕多一分,她甚至能感受到野兽龇牙咧嘴蓄势待发的模样,阿宁却笑了,轻轻地,在这漫天黑夜里尤为突出。
她走到了某一处,然后停了下来,耳边一阵疾风,一双如烙铁般炽热的手掌钳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拉下。
她跌落在坚硬的地板上,一双宽厚炽热的手掌紧紧箍住她的脖子,阿宁轻哼了一声,手上的力气骤然一收,对方隐忍地道:
“女人?你是谁。”
他能确定,这人并不是婉柔。
阿宁又笑了笑,轻轻地,淡淡的呼吸打在他手上,一股幽香窜入鼻尖,皇帝双眼一眯,又再度发力,他的手掌宽厚,底下的女子身材娇小,脖颈细弱,若他再用些力,便能将其拧断,折断,那便没有人来打扰他了....
对啊,只要杀了她,就没人来打扰自己了...没人能闯进这得闲殿!这是他的净土...杀了她,杀了她!就在没人发现自己,发现自己的狼狈了。
阿宁有些呼不过气来,有些艰难地唤他:
“陛,陛下...”
可他并没有唤醒这个能将她一掌掐死的‘暴君’,随着那双手不断的用力,收紧,阿宁能呼到的空气亦越见稀薄,她也开始头脑发晕了,或许身上人再用力些,她便要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
死?阿宁想,她当然不能死。
好似应征了她心中所想,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闷哼,手上的力气也渐渐散去,阿宁狼狈地半撑起身子剧烈地咳嗽着,一边贪婪地吸着空气。
粗重灼热的呼吸打在她耳边,阿宁方缓缓站起身子,走向烛台,火折子发出一点微弱的光使她能瞧见这屋子里另外一人正半椅着身子靠在九龙戏珠红檀桌台上,他一手撑在桌台前,另一手覆在腰腹间,嘴里发出一声声细弱的,痛苦的呜咽。
也不知忍了多少。
“陛下。”
“不要点灯!” 一声厉叫
阿宁顿了顿,轻轻地道:“好。”
她熄了火折子,寻着记忆中他的位置摸着走了过去,摸到对方身上细滑的衣料,对方却极快地甩开了她的手,阿宁叹声气,不再犹豫,她蹲下身子,伸出手,只一下便触到了他的腹部,使得他猝不及防地又哼了一声。
与其说是疼痛,却更像布满情|欲的炼狱。
铁臂再次执起她的,阿宁想,自己的手臂怕早已青红一片了。
“你是谁?”
阿宁道:“我是来救你的。”
皇帝嗤笑一声:“胆大妄为,还不给我滚——”
剩下的话语戛然而止,因着另一双灵活的小手已经触到了他小腹处,轻轻揉捏了一下。
一瞬间涌起的舒爽使得他一度晃了神,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可这不速之客发间独有的幽香,却又提醒了他眼下的情形。
那香似有魔力,是玫瑰?亦或牡丹...亦或两者都不是,清淡却悠远,吸入鼻尖,反觉腰腹下方之地甚嚣尘上,越发挺直。
阿宁轻声问:“陛下中了媚药,现在可好些了?”
“你是谁?” 皇帝却很执着地询问她。
“陛下,” 阿宁叹一声气:“我早就说了,我是来救你的。”
她又问,微眯了眼:“您信我吗?”
“你是如何知晓我..此刻情形的,你是御膳房的人?她的人?”
原来他心里亦是清楚的,阿宁想了想,方道:“若我说是,陛下当如何,我说不是,陛下又当如何。”
即使在夜里,也能感受到他骤然收紧的眸子和瞬间捏住她小巧下巴的力量,他眸子斥血,表情凶狠,一如外界对他的评价——残暴,杀人如麻。
“寡人不喜欢别人同我绕弯子。”
阿宁被他捏着下巴,说地并不清楚:“陛下早已心知肚明,我说不说,也无甚效用。”
“我?这宫里还没人敢在我面前如此自称,你究竟是谁?”
又是一声隐忍地轻哼,磨人的灼热再度袭来,皇帝额上布满细汗,感受到鼠蹊四周,腰腹下撩人的异样。
那双手再度覆了上来,如世间良药,她凑近了一些,运筹帷幄,悠然闲适:
“信我吗,陛下?”
她的手如灵巧蜿蜒的小蛇,捕捉到了他眼中深处熊熊燃起的欲念,开始胆大妄为地凑上去,玉指在他身上游移,先是那强壮温热的手臂,平坦的腰腹——一声声难以自抑的呻|吟自他口中泄出,就连声音,也平添了一丝沙哑:
“还不给寡人放手!唔——”
“陛下,您忍了多久?一直以来...”
阿宁覆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她的声音其实极好听,如叮铃清泉缓慢而下,勾他火气更甚。
手渐渐开始不守控制,如同脱缰的马儿,径直地,深入,深入而下——
铁臂钳住他,皇帝用尽全力保住了最后一分清醒,将她的手狠狠甩开,阿宁跌坐在一边,看着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蹒跚地超前走去,砰一声,是撞上了某个杌子,皇帝闷哼一声,却固执地继续朝前,孤零零的背影清寂寥落。
他重重地倒在得闲殿备用歇息的小榻上,蜷缩着身子,将被子裹在身上紧紧夹着,意图减下腹间越来越升起的某物。
口蘑,鱼虾,韭菜,以及那些极有技巧性浅浅放入菜中的药粉,哪样不是催情物?
这几日的慢慢的积累到了今夜升至极点,使这位暴君在批改奏折的间隙,逐渐被欲念所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