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楼心道:“手也拉过, 腿也枕过, 如今倒是满脸纯情起来,也不知他这脑子里头,究竟想的是什么。如今非礼勿视也不知道, 看我穿成这样子, 也不知道退出去。这杨卓,究竟是教了他什么?”
连城进退两难地立在原处, 终于体悟到了尴尬的奥妙,想了想便道:“可叫太医来瞧过了?”
赵西楼嗯了一声, 而后是一阵低低的咳嗽,听得连城也蹙了眉头,两步上前要去替赵西楼关掉那窗户。
赵西楼忙道:“别关, 关上怪闷的。”
连城却是执意将那窗子合上锁好了,之后才默默地转身看向赵西楼。赵西楼面上颇为无奈,只是道:“你出去吧, 钟太医说这个季节感上风寒最厉害, 免得你也同我一起。”
连城听了这驱逐的言论, 不为所动:“若是陪你病着,倒也无妨。”
赵西楼听了他的回答, 无奈道:“何时身体也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东西了?你贵为天子,在我这里过了病气, 我可又是天底下的第一罪人了。”
连城闷闷地回答:“朕不是开玩笑。”
赵西楼只是道:“我知道。”
连城目光幽幽地看向她, 似乎是在说, 你知道, 那还责我?
赵西楼给他那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得有些想笑,只好是开口安慰:“我真的知道,你可别这般瞧我,瞧得我好似负心汉。”
连城笑道:“你确是负了朕一颗心,要也不要,丢在一旁。”
赵西楼见他脸上仍然有笑的神色,只是道:“我便是个这么个薄情寡义的人,你若有真心啊,可别再在我这里浪费了。”
两人现下似乎都是在讲些玩笑话,然而赵西楼知晓,这些话句句都能当作阅读理解,说出个百八十的解释来的。
赵西楼却懒得解释,她头有些昏沉,早上时忽然发起高烧,现下虽然温度低了下来,自然还没有缓过来。
见着连城始终不走,终于心中无法:“罢了罢了。”
她起身冲着连城道:“你且先出去,我换身衣裳,待会儿陪着我出去走走。整日闷在房中,也无怪乎会生病。”
连城得了这命令,果然是脚一迈一退,面上带着笑意,口中油腔滑调道:“那朕可在外头等好了。”
赵西楼见他如此主动,自然也不用再千催万促了,看着连城笑眯眯地退了出去,老老实实地关好了门。
她笑了笑,缓缓从那椅子上站起来,慢悠悠伸了个懒腰,赤脚转到屏风后头,微微弯下腰去,将沾了泥土的靴子提了起来,扔到了床底,暂且不管了。
直起身子,去寻了一身宝蓝的衣袍,这是原来的尺寸了,赵西楼一上身便知道了不合适,腰那里宽出几寸,空空荡荡,好歹腰带束着,不至于真的穿出那仙风道骨的格调来。
她一面穿一面想:“我挺喜欢这衣裳,应当差着下人去改一改腰身了。”
今云不在,她也只好是简单地收拾一番,发髻也梳得有些粗糙,没有多的繁复花样,一只簪子垂着两三珠玉,走起来是也叮当作响,煞是好看。
她冲着铜镜看了两眼,确定是无误了之后,才打了个哈欠,慢慢地走了出去。
连城本来是个站没站相,斜斜靠着红漆柱子,抱臂胸前,眼帘微微垂下,看着便知晓是在发呆,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
甫一听见门那边的响动,便赶忙站直了身子。
赵西楼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等得久了。”
连城望着她,只是说:“不久。”
多久都能等。
赵西楼本来不过是想在后头那庭院里头同连城逛逛便算完,连城却直接将她领了出去。
可谓是大摇大摆,门口守卫见了,自然也是拦不下来。
今云站在不远处,还真见着了赵西楼的人,登时有些迷惘,却见赵西楼投给她一个无妨的眼神,大约知道无事了,才放下方才那七悬八吊的心。
连城此行都无作他想,也不知究竟要去个什么地方,故而只是兜兜转转。
他走在前头,步履轻快,手里拿了根方才捡来的树枝,拿去拨弄边上的繁花枝丫。
像极了小孩子剪了根树枝便学做侠客的行径,他这样一个将近二十的人做起来,显得自然是幼稚可笑。
行了一段路,赵西楼步子走得慢,便拉开了些距离。
连城在赵西楼面前,向来是个体贴人的性格,抛了那树枝,也便有意放慢了步调,恰好能走在赵西楼的身旁。
赵西楼知他心思,却也不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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