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蓁想着建昌公主, 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晋安郡主, 正是因为有所求,所以才忍字当头, 这世上又有谁能做到无所求,便是无求无欲之人在强权面前亦是要低下头来, 又有谁能肆意妄为?就是圣人也不能随心所欲的行事。
裴蓁和寿昌公主到时靖江伯府时, 前来接人的依旧是尤氏, 尤氏的娘家胞弟娶的是徐昭容的外甥女, 因此她和寿昌公主很是熟悉,不时也有些往来, 见了裴蓁和寿昌公主,她便一手携了一个,口中笑道:“可把你们盼来了,我刚刚还和袁家的小娘子说她们打叶子牌可有对手了。”
裴蓁浅浅一笑:“这个我可不在行。”
寿昌公主点头笑着,打趣道:“是了,要说骑马围猎打球太华倒是好手, 打叶子牌,你这是存心想让她输的回不了家呢!”
尤氏捂着嘴笑了起来:“回不了家才好, 正好在咱们府上多住几天, 夫人今儿不知念叨了县主几次,我要是能把你留住, 指不定要怎么赏我呢!”尤氏一边说着, 一边携了两人往里走, 又让丫鬟去通传一声, 好叫人知道寿昌公主和裴蓁到了。
寿昌公主到底是公主之尊,她来了,自有人起身请安,同辈的倒还好说,长她一辈的妇人也得来她面前见礼,这便是君臣之别。
裴蓁弯着眼睛笑着,小声与寿昌公主道:“我倒是沾了你的光。”
寿昌公主瞥她一眼,同样私语道:“说不得用不上几年,这些人就得拜倒在你身下了。”
裴蓁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上前与靖江伯夫人见了礼。
靖江伯夫人有大半年不曾见过她了,她本就喜欢娇容艳貌的小娘子,她与一般妇人不同,更欣赏的是丰姿冶丽的姿容,而不是宜家宜室的清丽之姿,故而她选的两个儿媳妇相貌具是一流,不管去哪做客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殊色照人,启圣的灵秀都让你们娘几个占尽了。”靖江伯夫人拉着裴蓁的手不住的打量,之后扭头与晋安郡主笑道:“也不知德宗大长公主是怎么养大的,这样好看的人儿我满京城也挑不出第二个,往日里我还瞧得我这两个儿媳姿容甚是不凡,如今,可把她们两个衬得见不得人了。”靖江伯夫人心里有些惋惜,可惜她那小儿子配不上这样的娇人,若不然娶了这样漂亮的小娘回家日日瞧着都能多吃上几碗饭的。”
晋安郡主眼底透着骄傲,也不自谦,她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生了这样一个女儿。
“这样的小娘子,我倒不知何物能配得上她了。”靖江伯夫人有些感慨的说道,然后摘下了发髻上斜插的金累丝嵌红宝石福寿点翠步摇插在裴蓁的头上,温声笑道:“东西是老了些,这还是我外祖母传下来的,希望以后你这一生都平平安安的。”
裴蓁不想竟得了这样珍贵的物件,先是一怔,随后就要推辞,却听靖江伯夫人道:“可不行推辞了,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样娇嫩的小娘子了,瞧着便打从心里欢喜。”
裴蓁看了晋安郡主一眼,见她微微颔首,便是福了一礼,谢过了靖江伯夫人。
靖江伯夫人拉着裴蓁的手倒有些不舍的拍了拍,之后才道:“去园子里玩吧!正好我娘家的几个孩子都在,你们一般大的年龄,想来也有话说。”
裴蓁点了下头,便由着尤氏带着她们去了花园。
六娘子几个瞧着裴蓁头上的金累丝嵌红宝石福寿点翠步摇很有些眼热,原本靖江伯夫人赏给她们的足金嵌宝的流苏钗已觉得是珍贵,如今瞧着裴蓁的,方知其中的区别,这就是嫡庶之分吗?六娘子怔怔的瞧着裴蓁,心里想着,却不知裴蓁备受人看重不止是因为她是沛国公府的嫡女,更因为她是圣人钦封的县主。
尤氏带着她们去往花园,远远的回廊小径上观景说笑的小娘子与年轻妇人便瞧见了她们,尤氏与寿昌公主她们是识得的,剩下的小娘子瞧着却很是眼生。
众人过来见了礼,不约而同的便注意到与寿昌公主携手站在一处身着鸭嘴黄纱罗短襦,气派非凡的小娘子,眼底不免染上了惊艳之色。
寿昌公主“噗哧”一声笑了出去,松开裴蓁的手,打趣道:“我可在不与你站在一处了,就像靖江伯夫人说的,你这是要把咱们都衬得见不得人了。”
尤氏捧场的笑着,介绍道:“这是沛国公府的太华县主。”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之前虽闻其人,却从未打过教导,只听说是个不大好相处的,如今瞧着,却也不像是传闻中那般,只是她们也知有的人是笑里藏刀的性子,也不看因瞧着裴蓁一副笑模样便轻忽了她,忙上前见了礼。
六娘子几个从未与裴蓁一道出过门,平日里见面也不过是姐妹间的见礼,如今瞧见在场的不管是小娘子还是年轻妇人都要在她面前屈膝行礼,不由一怔,心里既酸又涩,只恨自己投错了胎,若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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