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若是投到了嫡母的肚子里,定然也是像裴蓁这般尊贵,受人尊敬。
因寿昌公主再次,众人倒不好像刚刚那样随意说笑,不免有些不自在,寿昌公主也知是自己之故让人束手束脚,便携了裴蓁要去花园中的凉亭里,六娘子几个又是第一次出来做客,本就跟在裴蓁的身后,见寿昌公主拉了她走,一时间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尤氏笑道:“公主拉了县主说话,你们跟着袁二娘她们一处玩。”说完,招呼着袁二娘道:“这是沛国公府上的小娘子,年龄与你相当,你们一处说说话,带她们逛逛园子。”
袁二娘脆声应了,靖江伯夫人是她姑母,她时常过来靖江伯府来玩,对这个自是熟悉极了,加之受了尤氏的托付,便招呼着六娘子几个,又与她们讲解着花园各处的径直,假山的来历。
“沛国公府的小娘子倒是有些意思,是你们府里老夫人的意思?”寿昌公主冲着那边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的说道。
裴蓁一早就注意到六娘子身上那件桃红色的裙衫,不以为然的笑了一声:“不过是贼心不死罢了。”
寿昌公主眼珠子一转,轻哼一声:“想要攀高枝吗?也不怕折了腿。”
裴蓁听这话不由笑了起来:“没准下面还有人接着呢!摔不断她的腿。”
“要我说,沛国公也不是个糊涂人,你瞧着他手下的禁卫军,可是父皇手上的一柄利剑,指哪打哪,怎么内宅之事上如此糊涂。”寿昌公主皱了下眉,颇有讽意的说道。
裴蓁嘴角翘了翘,扯出一个轻蔑的笑:“这样的糊涂人又不是没有,会做官又不代表会做人,虽说有句话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裴蓁长眉轻轻一挑,起了身,走到一株紫薇树旁,伸手勾着一支缀满了花的花枝,轻轻一嗅,回首笑道:“有的人花期是极长的,就像这紫薇树,可花期再长,也终有凋落的一日。”随着她的话,勾在手中的花枝便发出一声响动。
寿昌公主见裴蓁手执花枝,笑的又娇又艳,不免一怔,随后笑道:“听你一席话,倒让我茅塞顿开了。”
裴蓁晃了晃手中的花枝,几片花瓣飘落在她的浅碧色裙角上,她穿着鸭嘴黄的纱罗短襦,那料子又轻又薄,隐约可以看见窄袖下雪白娇嫩的肌肤,便是隔着纱罗,也能感觉出来那一袭雪肤定如凝脂般柔滑。
寿昌公主刚想出言赞她美艳,就听凉亭外林子处传来一道‘簌簌’声,她秀眉一蹙,便冷喝一声:“谁在那鬼鬼祟祟。”
她话音落地,林子处便钻出了几个年轻郎君,寿昌公主先是一怒,随后竟笑了起来,妩媚的桃花眼睨向了裴蓁,红唇翘起:“我算是见识到什么缠郎了。”寿昌公主这话充满了揶揄之意。
裴蓁瞧见来人也显得有些意外,又听了寿昌公主那话,不知怎得,竟又羞又恼,恨恨的瞪了打头那人一眼,冷声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郡王这是在做什么?我竟不知你何时也学会了偷听小娘子说话。”
严之涣被抓了个现行,也有些尴尬,又见裴蓁似有恼意,便大步走了过去,又陪着笑脸道:“我听叶二郎说今天你过府赏花,我便过来瞧瞧,刚走到花丛那边就让你知晓了,我可没听见你说什么。”
裴蓁轻哼一声:“便是听见又能如何,我和寿昌表姐也不曾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她微扬着头,明媚的小脸迎着光,落在严之涣眼中有一种如梦如幻的美丽,让他心头一热,不觉看的痴了。
裴蓁一扭脸,便要走到寿昌公主身边,却不想严之涣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轻喝一声:“别动。”
裴蓁回头瞧他,却见他缓缓的弯下身,半蹲在她的身下,正用手仔细的捡着她裙角上沾着的紫薇树花,这个举动不说旁人,便是裴蓁也不由一怔,一时间竟真按着严之涣的话,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好了。”严之涣笑着起身,摊开手掌,上面放着几瓣紫薇树花,他得意的笑着:“晚上让人给我做一个花苞放进去存着。”
裴蓁红润的嘴唇无声的阖动着,半响后,才哼声道:“这样进去非捂烂了不可。”
严之涣眼睛一亮,侧身走到裴蓁身边,追问道:“那县主说应该怎么做?”
裴蓁斜睨着他,哼道:“自然是要晒……”话还未说完,裴蓁在那双好似盛满了流光的眸子注视下缓缓的敛了话音儿,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裴蓁有些恼羞成怒,嗔声道:“我干嘛要告诉你。”
严之涣大笑,笑得肆意又张扬,眼底的愉悦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他微弯下腰,离裴蓁的距离极近,近的足矣让裴蓁看清他眼底的缠绵情意。
“你不告诉我,我便要一直缠着你。”声音温柔而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