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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雁君懂画画,仔细看了几眼,接道:“嗯,不过他们眉形、眼部轮廓、还有脸型都很像。这是明克让吗?”
这话一出,本来忍不住伸脖子想偷看的文子通顿时把脖子缩了回去。
云瀚回头看了一眼循清,循清还没说话,列悬已经开口:“别人不记得,融骞师兄总该记得,给他看看不就行了?”
云瀚便把画转到了融骞面前去,融骞只看了一眼,待要抵赖,却陡然撞上列悬冰冷的目光,下意识就说:“这不是明通吗?”
明通?邱雁君一愣,随即想起来华令宇跟她提过,导善一系还有一支已经离开焱山岛,正是融骞的师兄景豪及弟子明通!但是华令宇当时说景豪离开岛上就是为的明通,这么说来,明通是出了什么事,还跟文子通有关?
她想到这里就看向文子通,果然看到他面色苍白,垂在两边的手也有点微微颤抖。
“邱岛主,有劳了,请去阁中奉茶,稍事休息。”循清突然开口送客。
邱至澜就跟过来聊了几句闲篇一样的面无异色,起身告辞,由华令宇陪着去了敞厅对面、瀛台下的清心阁喝茶。
大家静静坐着喝了一杯茶,时季鸿看看邱至澜脸色,又看看凝眉思索的华令宇,突然开口问:“令宇真人,干坐着也是坐着,不如你带路,我们出去转转?难得来一次大瀛洲。”
他面带笑容,说话语气也轻松随意,华令宇听他这么一说也放松下来,今日这事说到底跟他关系不大,且师尊和各脉主事人都在,轮不到他操心,就笑道:“说的也是,不过我对大瀛洲也不熟,你们等等,我去找个向导。”
他出去片刻,很快带回来一个同门,由那人带路,引着绛云岛一行五人出去游览。
大瀛洲和列悬本人的气质差不多,处处充满冷硬气息,绿植极少又无花树,入目最多的就是各色嶙峋山石,倒是因为山高,站在顶上观赏怒啸的海潮,别有一番气势。
“今日天象有异,到了傍晚风还不息,恐怕晚上有雷霆风暴。”领路的人看着远处深蓝海面解说,“潮头也高了起来,真是奇了。”
华令宇看了一会儿海潮就失去了兴趣,转头悄悄问那同门,瀛台自酿的桃汁酿都藏在哪里,能不能拿出来打打牙祭,那同门只笑而不答,叫他自己去求台主。
正纠缠着,忽然有弟子带着另外一行人来了,说是郦阁阁主来拜访台主,听说绛云岛的人也在,索性打发儿女弟子过来一道观赏,顺便请邱岛主过去清心阁一叙。
邱雁君没想到都跑到大瀛洲来了,居然还是没躲过牛粲华这个骄纵千金,只能皱着眉往边上躲了躲,看邱至澜在来人引导下回去见郦阁阁主。
“好哇,令宇真人,你们来大瀛洲玩都不叫我!”牛粲华一上来就开口挑剔。
华令宇再没心思管什么桃汁酿,赶紧叫同门带路继续往前走,一路到北面最高点的绝壁顶上看海潮,想以此吓退牛粲华。但牛粲华只要看见邱雁君在,是绝对不肯退的,还非得要走在她前面。
一行人就这么别别扭扭的上了北面高崖,而此时的海浪也越来越大,最高处的潮头足有丈许高,滚到崖下时也不停歇,呼啸着猛撞上来,留下一片白色泡沫,紧接着下一波浪潮也已奔涌过来,周而复始,彷佛永不将息。
邱雁君本来觉得自己恐高已经好了,结果站到离崖边还有两米远的时候,狂风扑面,她就有点腿软了,勉强往下面看了一眼,更觉眼晕,赶紧退后,还招来牛粲华几声嗤笑。
时季鸿等人倒是毫不惧怕,都直接站到崖边去指点江山,说远处天都黑了,好像还有一大片乌云正被狂风卷过来,邱雁君也感觉风中隐隐有雷声轰鸣,就说:“别是什么人在渡天劫吧?”
“谁渡天劫跑深海里去!邱姑娘是没见过别人渡天劫吗?”牛粲华抓住机会,又开始嘲笑邱雁君。
邱雁君懒得理她,回身四处看了看,见左面怪石林立,就想找一块大石头避风,顺便躲一躲牛粲华。但她刚往里面走了两步,就被带路的弟子叫住了,“邱姑娘!那里去不得!”
她回头疑惑:“啊?怎么了?”这话问完,她立刻张大了嘴,因为浪头不知何时高到直扑崖顶,站在崖边的几人都急忙纵身后退,时季鸿偏在这时回头看她,像是听到那弟子叫她,不放心,根本没注意到扑来的巨浪,竟直直站在那儿被海水拍了个正着。
“季鸿!”“时兄!”“当心!”
几声呼喊同时发出后,海水退去,留下时季鸿虽浑身湿透,却安然无恙站在那里,众人顿时都是一喜,正要叫他赶紧过来,第二波更巨大的浪头已经扑到时季鸿身后,似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要将他整个吞入口中。
邱雁君吓的魂飞魄散,不及多想,飞身冲过去想拉他一把,谁知刚飞纵起来,斜刺里一只手忽然伸出来,向她用力拍了一掌。她没什么对敌经验,危急间匆忙回了一掌,两下相交,对方气劲大得惊人,直接将她拍进左边怪石丛中,就此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