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在地。
——
夜畔时分,正常上班的工作党都早已入梦,然而有许多行业,却需要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坚守在岗。
接到报警电话时,接警员小柳刚将一枚咽喉含片放入口中,一听到提示铃响,又赶忙把含片再吐出来。
询问语还未问出,对面就赶在她之前开口。
“警官,我要报警,有人要害我们全家。”
常在午夜接到那些带有玩笑的虚假报警电话,小柳对这样的开头并不准备表达意见,只公事公办道:“请说出你的具体地点,以及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好安排警员前去为你提供帮助。”
“我现在正在医院,我老公死了,儿子在急救室抢救。”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忽然拔高, “鸡仔是我姐买的,熬汤炖煮后就他们各喝了一碗,结果现在他们俩都出了问题,请人民警察一定要帮我主持公道,易玲母女要害我全家啊!”
对面的声音带有癫狂,小柳的眉头轻轻蹙起。
故意杀人最高被判处死刑,鲜少有嫌犯会在形态如此明朗的情况下进行犯罪,可一想到对方说的有理有据,最终仍将记录情况反馈给了当地分局派出所。
电话挂断,易红神色有些恍惚。
几十年的夫妻情分,虽说被贫困及争吵消磨的几乎散去,可枕边人的突然亡故,仍然对她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再一想到新婚时两人甜甜蜜蜜的景象,心头顿时又觉得空落了不少。
从医院的椅凳上起来,她伸手抚了抚额角,重新打起了精神。
逝者已斯,活人的医药费可还没着落呢!
*
新湖宫苑是前两年才落成的建筑,易红眼热了这里许久,但由于两夫妻收入不足以偿贷款,若是租房搬家,又害怕新房东逐日增长租金,所以才守着那住了十来年的租屋并未挪地。
抬头向单元上标注的数字看去,她冲着身后的民警点了点头,“就是这里了,警官,那对母女住在十八栋二单元,我虽然不知道她们的具体楼层房号,但我可以带着你们找。”
一句话说完,身后的两位值班民警均起了狐疑之色。
不是说亲姐帮忙买的鸡仔吗?按理应该是关系较好的亲属作案,怎么连家住哪里都不知道?
虽是这么想着,可两人都未曾多言,拍了拍身边物业小哥的胳膊,示意他帮忙把门禁打开,一番扰民行为后,终于来到了八层南户的一间房屋门前。
易玲睡眠浅,门铃提示音响个不停,没两秒就使她就从梦中惊醒。
掖了掖女儿身上的被子,她抬腿朝客厅走去,将屋内屋外的灯完全打开,透过猫眼,出现在眼中的是两位身着制服的民警,想起曾在早间新闻里看到过的各类案件,她的心中升起警惕,捏着嗓子冲门外问:“谁啊?”
回头见身后之人摇头又点头,两位民警均有些无奈。
将□□贴于猫眼之上,其中一位开口道:“打扰了,警察办案。”
易玲心中踌躇,正纠结着要不要开门,就见女儿从卧室出来,“夏夏,你来看一下猫眼,妈妈不知道这两人身份是真是假,你在这里待着,妈妈先去厨房摸一把刀。”
……
这么暴力真的好吗?
眸中升起疑惑,易夏闻言向门上的小圆孔看去,这一看,却发现了两位民警身后掩藏的矮小身影,仔细辨别过后,她回头道:“妈,是我小姨。”
声音传入耳畔,易玲忙原路折回,重新走到猫眼之前,她仔细往两位民警间的隙缝隙看了看,片刻后,抬手将房门打开,还不待询问易红半夜协警找她的来意,就见对方猛然朝她扑来,身体的惯性反应,使她的腿自然的朝上抬去。
“砰!”
一声闷响,在呆愣过后,两位民警迅速将双方隔离起来。
捂着肚子惨兮兮的嚎了几声,易红心中火气上涌:“姐,我究竟哪点对不起你了,让你竟然这么恨我!我现在丈夫死了,儿子生死状况未知,你高兴了吗?”
易玲:???
这话是对个人而问,但因无人回答,导致这个情景变成了一场独角戏,偏偏演员的演技又分外蹩脚,一时之间,竟像是生生演出了一场闹剧。
半响,易夏嗤笑一声。
“小姨,昨天我和我妈搬出来后,就再也没见过你们一家人,你这话是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