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嵘王情绪过于义愤,不甚咬到了舌头,丝丝抽着冷气,好半天才缓过来,想立即揪个人发火。
首选自然不能是自己的掌上明珠,于是眼光放在了世子身上。可这时候世子已经不笑了,他追讨般的质问:“你刚才笑什么?”
世子心说分明是妹妹说的话更过分,您偏来找我麻烦,舍不得骂她吗?他道:“我见妹妹和妹婿情投意合,忍不住替他们高兴。”
嵘王冷声道:“你是世子,要注重自己的仪态,在家人面前还好,若是有外人在,突然嗤笑成何体统。”
世子道:“您叮咛的是。”
嵘王舌尖还有点疼,但更令他心痛的是女儿:“唉——暮婵,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还成婚怎么能用‘我们琤郎’这样的称呼呢?”
“叫琤郎没什么的呀,我和他有婚约,这么叫很正常,没有越界啊。”又没叫相公之类的。
“那‘我们’呢?”
暮婵嘟了嘟嘴:“他是您的女婿,本就是‘我们’嵘王府的人啊,也没错啊。”
“定北军都是蛮子,我们嵘王府和他们一路人的不是。”
王妃忍不住笑道:“暮婵你别说了,看把你父王气的,话都不会说了。”
嵘王纠正:“本王心胸宽广,岂会因为女儿用错称呼就置气?”故意干笑了两声,摆着手,内心暗自垂泪的走了。
他不甘心,晚上点着蜡烛,看着地图仔细分析了一番,觉得沈琤‘击败敌军,让其伏尸二十里’已经用尽了力气,骑兵虽然厉害,也有力竭的时候,况且京城被五路节度使围着打,都打不下来,他去了也白搭,只能加入围观京城城墙的大军中。
—
其实嵘王完全不懂军事,他自然也不懂被困于京城的卫齐泰的心态。
京城已经被死死围住,变成了一座孤城,之前还能撑住,但自打沈琤带兵南下,连续折损大将和兵丁,京城的实力越来越微弱。
这位在京城已经称帝的造反‘枭雄’,突然意识本来维持平衡的攻守,一旦沈琤到来,进攻一方的力量大涨,破城指日可待。
一旦城破,他无处可逃,被堵在城内剁成肉酱是唯一的出路。
不行,必须出战,集中兵力干掉沈琤这只力量。
立即派出大将石向荣和或许已经人困马乏的定北军决战。
定北军最精锐的是连马都披铠甲的重骑兵,城楼上的石向荣指挥军队,摆开阵型,士兵各个手执长.枪和长盾迎击这部分精锐,前几次与其他节度使相抗,都是这样把他们击退的,果然重骑兵冲击了几次无果,碰了钉子,开始后撤。
“追!”
打仗就是打阵型,千乱万乱阵型不能乱,可就在石向荣派兵追击后不久,突然发现自己军阵两翼冒出几千轻骑并包围了上来,将两翼向中间挤压。
轻骑黑衣黑甲,是定北军。
“不、不对劲——”
而刚才佯装撤退的重骑兵则再次出现,朝被挤成一条的军队不顾一切的冲击过去。
而长.枪和长盾在狭小的空间无法发挥优势,只在一瞬间,形势逆转,步兵成了被置于砧板上的鱼肉任人磙碾。
“派援兵打他们的两翼——”
然而效果甚微,去救的援兵反倒也被团团围住。
“收兵——鸣金收兵——”
原本就已经后退的溃兵,听到鼓鸣,立即丢盔弃甲,扔下旗帜,从大开的城门向城内涌进来。
却不想他们逃的快,沈琤的追兵更快,铁蹄踏来,随着溃兵一并杀进了城内。
驻扎在附近的其他五路节度使得到消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围困京城半年了,一直不得进展,沈琤才来便破城了。
“大、大人,现在怎么办?”
收起下巴,喊道:“废话,什么叫怎么办?随定北军一起杀进去啊!”
各路节度使的军队随着定北军鱼贯而入,等他们进城,沈琤的军队已经杀进了皇宫,并在武英殿与没来及撤退的小部分叛军遭遇,一场恶战下来,全歼敌军。
沈琤手中倒悬的剑尖上慢慢滑下一滴血,落在已经地上干涸血迹上,竟也缓缓的渗透了进去。
他抬头,从武英殿望出去,夕阳渐渐西坠,仿佛在和满地的鲜血比试一般,红的更耀眼,却不如血滚烫。
这时庞新杰来报:“禀大人,刚得到消息,卫齐泰带了残部已经杀出去了,河广节度使已经领兵去追了。咱们……”
“让他们去追吧,收复京城要紧。”反正也追不上,卫齐泰等一夜跑出几百里,马不知累死了多少,他跑得起,他可追不起,定北的军马是很珍贵的。
况且沈琤知道他一年后会如丧家犬一般的逃到哪里,到时候直接派人去堵,收他项上首级就是了。
“先命人去蜀地,告诉皇上京城收复的好消息。再命人写露布,用军马跑遍能跑的地方!”沈琤命令。
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样,他收复了京城,从这里开始,他一步步走向更强大。
只是这一次,他情场战场两得意。
老子真是厉害,就是不如娘子怎么看你相公我。
—
嵘王静静的等待沈琤折戟的消息,却不想这一日他才起床,用完膳准备迎来平常的一天,才漫步到院中,就见府内的兵丁各个交头接耳,伴随一脸的喜庆。
这时有下人来报喜:“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一早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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