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曼,
苏一曼,
是苏一曼。
她没有死, 没有死, 她还活着,活的好好的,活的好好的,谢嘉树哭着哭着笑了, 好半天才抹掉眼泪, 喊:“一曼。”
慕杉闻言一顿。
“一曼。”
慕杉缓缓转过头来,看着泪眼婆娑的谢嘉树,她心头一片潮湿,谢嘉树瘦了,成熟了, 更好看了。
谢嘉树缓缓朝慕杉走。
慕杉微微转身面对着谢嘉树, 谢嘉树上前抱住她,她也回抱谢嘉树,因为战争刚刚过去,许久失联的人再次重逢,到处皆有拥抱哭泣的男男女女,所以慕杉、谢嘉树并不突兀。
“一曼。”谢嘉树轻轻地喊。
“嗯。”慕杉轻轻地应。
“你还活着。”
“你也还活着。”
“对,我还活着。”谢嘉树又加重了双臂的力度,几乎要把慕杉嵌入自己的身体内, 两人就这样紧紧地抱了好一会儿, 谢嘉树才说:“我们回家吧。”
“回哪儿?”
“谢宅啊。”谢嘉树放开慕杉, 看不够似的盯着慕杉说:“我们的家。”
“什么我们的家?”
谢嘉树一愣。
“九年前已经登报离婚了,哪来的‘我们’?”慕杉问。
“那不算数!”
“登报都不算数,那什么算数?”慕杉又问。
“你什么意思?你刚才抱我了,我们——”
“我抱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抱一下就是夫妻,那我能整一个后宫出来。”慕杉说完和病人又说了一句,然后双手插进白大褂兜中,大步朝前走,正好碰上班长,班长说:“诶,慕杉你在这儿呢?”一抬眸看到慕杉身后的谢嘉树说:“就是她,就是她。”
她改名慕杉了?
谢嘉树想要和班长说几句话,但见慕杉正大步朝医院走,他扔下一句“谢了,回头和你说”就去追慕杉,慕杉进了科室,脱掉白大褂,和同事们说了一声就下班了,背着包出了医院,朝菜市场走,刚买个萝卜,谢嘉树连忙上去递钱,递完钱又赶紧拽过来慕杉手中的布袋,说:“我来提着。”
慕杉也不和他抢,继续买菜。
谢嘉树十分自觉付钱、拎菜,其实他本来不会这些,都是班长教的,说是媳妇儿呢,一定要哄着来,不能让她累着饿着,她才会更爱你。
买完了菜,慕杉朝自己的家走,谢嘉树拎着菜默默地跟着。
慕杉住的是一个四合院,院内干干净净的,有不少小孩子在玩闹,慕杉走到晾衣绳前收了衣服,就进了其中一户,谢嘉树立刻跟上,看着她住处简陋,他一阵心疼,说:“媳妇儿,我们回家住吧。”
“谁是你媳妇儿?”慕杉反问。
“你不是我媳妇儿你为什么让我进来?”
“换别的男人,这么卖力为我服务,我也会让进的。毕竟啊,我可是被人随便丢掉的。”慕杉话说的毫无逻辑阴阳怪气,谢嘉树却明白她的意思,她在气他当时把她丢给胡山。
“一曼。”
慕杉没理他,低头换鞋子。
“一曼,我爱你。”谢嘉树突然说。
慕杉动作一顿。
“那时,我要去打仗,我没想过我会活下来的,那时候我以为你喜欢的是胡山,所以我想只要你幸福,就够了。之所以没和你当面说,因为我说不出口,什么都不说,就可以骗自己,其实你在六安州的那些天是喜欢过我的。”
慕杉重新脱鞋子,脱着脱着忽然来气,把鞋子往地上一扔,猛地站起来,赤脚往谢嘉树身上踹,大声骂着:“你是傻子吗?我对你的好,你感觉不到吗?感觉不到吗?你真是够大方,老婆都能随便丢的,王八蛋!自己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现在你还有理了,还有理了!你什么玩意儿,什么玩意儿!”说着说着慕杉开始哭起来了,九年前她很生气,发誓找到谢嘉树后,要好好整一整虐一虐他,可是呢,她早就不想整他虐他了,这九年来,她心里只有想念,与时俱增的想念,要不是医院内太忙,实在走不开,她早跑到谢宅去找他了。
刚才整那一出,不过是想矫情矫情,闹闹别扭,此时一句“我爱你”,一串解释,她心安的同时,又觉得委屈了,她好久没有感受“委屈”了,因为只有他可以让她委屈,也只有他可以让她委屈之后再发发脾气。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丢开你了,再也不。”谢嘉树任由慕杉踹打之后,双手捧着慕杉的脸狠狠亲上去,这是谢嘉树第二次亲吻,第一次是偷亲慕杉,所以动作十分生涩,亲的慕杉嘴疼,但心却是甜的。
好一会儿,两人才放开,紧紧地拥在一起。
慕杉说:“你一点都不会接吻?”
“胡山会吗?”
“会啊。”慕杉故意说,说完目光挑衅地看着谢嘉树,谢嘉树紧紧地箍着她的腰说:“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亲过谁,反正从今天开始,你只准亲我一个人,看我一个人。”
慕杉笑着踮起脚尖,吻住谢嘉树的嘴唇,谢嘉树心头一凛,反客为主,用力回吻慕杉,不得不说,谢嘉树进步迅速,刚才还生涩到不行的吻技,此时已经让慕杉产生迷醉感了,慕杉才刚晕乎乎的,谢嘉树突然将她抱起来,她惊呼一声,便被他放到床上。
“嘉树。”慕杉先是喊一声,随后看见他衬衫下露出有力的肌肉,她色.心大起,完全没有矜持,再一次吻上谢嘉树的嘴唇,边吻边脱谢嘉树的衣服,九年前她就想把谢嘉树给办了,可是那时候谢嘉树身体刚好,不易剧烈运动,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谢嘉树的身材这么好了,只是这是两人的第一次,两人空有一颗干了对方的心,身体却笨拙的不行,好在这种事情也算是本能,两人磨合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进入正片。
慕杉经过起初的疼痛之后,渐渐进入状态,在谢嘉树给予的浪涛中喘息着尖叫着,开始还为谢嘉树的持久和强悍而喜悦时,后面就痛苦了,因为谢嘉树太久,而且是横冲蛮干,到最后慕杉已哭出声来,连床单都湿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谢嘉树这才休兵,把慕杉圈在怀里亲了又亲,说:“原来这事儿这么美妙。”
慕杉冲他翻了个白眼,沉沉入睡,她也没有睡太久,刚解了乏就醒了,谢嘉树更是睡不着,因为太兴奋了,他媳妇儿没死,活的好好的,就睡在他怀里,他睡不着,一点也睡不着,等到慕杉醒时,两人赤身相拥,脸对着脸说着九年来记忆深刻的事情。
他说他杀了多少敌人。
她说她救了多少同胞。
他说他挨了多少枪。
她说她打了多少枪。
他说他了多少路。
她说她翻了几座山。
他说有一天晚上,他想她想的在被窝里哭。
她听着心里暖暖的,亲了又亲他的嘴唇。
他问:“你想我吗?”
她笑说:“想,特别想。”
他开心地用鼻子蹭她的鼻子,她咯咯地笑着说:“别闹了,天都快亮了,我们睡一会儿吧。”
“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得睡,不然明天怎么有力气工作?”
“明天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谢嘉树说。
慕杉说:“好。”
第二天晚上,谢嘉树带着慕杉回到谢宅,谢老爷子老泪纵横地说着感谢上苍的话,管家什么的也是感动一阵,慕杉这时才有种劫后余生的安定感,回到她和谢嘉树的卧室,恍如隔世一般。
谢嘉树站在不远处盯着她看。
“看什么?”慕杉问。
“媳妇儿,你长得真美。”
“那是,这个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慕杉妩媚地瞥谢嘉树一眼,谢嘉树心里一颤,立刻就朝慕杉扑了上来,慕杉连忙说:“不来,不来了,明天明天再来,我还疼着呢。”
谢嘉树还是抱着慕杉亲了又亲说:“媳妇儿,我们结婚吧。”
“不是都结过一次了吗?”慕杉反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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