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宁攸飏跟着方婉懿出了寝殿,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原来居住的殿阁,而是王后的茞若殿,他刚才的屋子离广陵的寝殿很近,没走几步,看寝殿门口宫人成群仪仗威武,方婉懿含笑解释道“是王在里面。”
刚到门口,听到里面的说话声,想来广陵已醒了。
“父王,你答应女儿吧。”广陵的声音微弱却坚定。
宁攸飏心有些疑惑,他不解的看了一眼方婉懿,方婉懿摇了摇头,也表示不知,只给了他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于是二人皆驻足凝听。
但听楚王的声音有些无奈“舒儿,这是国家大事,你是小孩子家不懂。”
广陵的声音稍显急切“父王,你放宁世子回国吧,宁国不是一向对楚国秋毫无犯,为何楚国和宁国的事,一定要牵扯只女儿大两岁的宁世子?”
方婉懿微微一愣,没想到她醒来第一件事是为这个,她看向宁攸飏,只见他素来沉静的秀容早已被诧异和惊愕所取代,感受到她的目光,宁攸飏勉强一笑,这番隐忍懂事反倒让方婉懿心一痛。
“舒儿!”楚王低喝一声,已是警告。
广陵却丝毫没有被震慑,接着说道“父王,女儿曾见书以史为记,为取同盟,君王多有和亲之事,可是明君不信和亲之策,迎亲之朝不重女色则无和亲,这以子为质与和亲之计又有何分别,宁王如和亲之君,父王如重色之君,可见宁王和父王都不是明君!”
宁攸飏和方婉懿都是一惊。
“放肆!”楚王一手拍在桌子,怒道“看来沈牧丞教了你半天,得出孤不是明君这个结论,他好得很!”
“父王!”话还没说完,广陵先咳了几声。
楚王见爱女还未痊愈被自己训斥的如此难过,心也不好受,当下怒也不是,走也不是,方婉懿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宁攸飏,楚王见二人进来,早已掩了怒容,他淡淡扫了一眼宁攸飏,让人心头一凉。
方婉懿轻叹了一声,劝道“舒儿病刚好,小孩子言语不知轻重,你竟也和她计较。”
楚王淡淡瞥了方婉懿一眼,看不出情绪,不冷不热道“孤的好女儿,还未嫁人呢,先和孤对着干,既如此,我没什么话好说。”
方婉懿沉吟片刻,忽然道“臣妾听说,凡到他国游学的皇子可以让后妃暂时教养,也可与王子公主共同进学”她看了看宁攸飏,婉声道“宁世子既已来到楚国,现在恐怕不能回去,若王同意,不如让臣妾暂时教养,让他与舒儿共同跟着沈大人学习可好?”
楚王不置一词,他负手静立片刻,忽然向宁攸飏问道“你可想回宁国?”
宁攸飏突然被楚王盯住,心头一沉,可转念一想,自己若此回国,恐怕自己的父王都会对自己心生猜忌,再说他何时把自己当过儿子,每每思及此,总是能断了自己回家的念头。
他又恢复了一片从容淡漠的神态,他微微摇头“小侄不想,若能在楚国,很好”
楚王点了点头道“也好,沈牧丞乃我楚国第一臣,除了舒儿他不承担任何王子公主的教导之职,若由他来教导你,也不负你一国世子的身份。”
他微微低着头,微垂的眼睑盖住了所有情绪“多谢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