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与你并不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但如果这是你此刻的希望,我愿意成全。”
云舒说的真诚而笃定,宁攸飏沉静温热的眼渐渐冷却下去,恢复了一片温和与宁静“那赢华和凤朝歌呢?”
“赢华志在必得但未必能和我父王谈拢条件,而凤朝歌他、”云舒口吟这他的名字,神色极为复杂的转了几转,愤恨、迷茫、犹豫和怅惘一一闪现,然后变成犀利的嘲讽 “像他那么会算计的人哪需要你来担心,再说了,这种人一向是早死早超生才好!”
“舒儿”宁攸飏有些无奈的唤了她一声,对她说道“其实凤朝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我听说你在长定门差点将他杀了?”
“他哪有那么容易死?”云舒靠在树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当初在洞底断了几根肋骨的人,奄奄一息都能活过来,现在不一样是活蹦乱跳而且还能算计她?
成碧远远从宫巷走过来,看到在树赏景的云舒和宁攸飏不禁吃了一惊,以往跟着荣妃只能见到乐平公主娇憨的样子,却从没有见过如此率性随意的云舒和整个京城都在传言仁义的宁王殿下。
原来,王公贵族还可以是这个样子的......她觉得有些倾慕。
还好在荣妃身边多年,成碧并非没有见识,于是来到树下行礼“奴婢见过宁王殿下、广陵殿下,王说宾宴已经准备好,请两位殿下移步。”
......
烟华台这边,众臣坐在事先准备好的酒榻窃窃私语。
如今的宁王曾经在楚国为质子的事天下皆知,楚臣有许多人都曾见过,如沈意之和苏子臻这般甚至还颇有交情,至于次赢华来楚国的那次宾宴也让许多人曾见识过他的沉稳和机变。
说来说去,最让人好的只有这位凤朝歌殿下了。
身份,他不如宁王已经继位宁国,也不如赢华被选为世子将会成为未来的浊沧之主,更别提墙头被广陵殿下射的那一箭,怕别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沈意之看着座的凤朝歌,他黑发束玉冠,青衣无长饰。
长身玉立的身姿令人望之俨然,举动间风采高雅,有着醉人的风流,可那风流都是恰到好处的,多一分太世俗、少一分太拘谨。
这样的人看似事事完美、事事恰到好处,可若世间真有这样的人,只会令人觉得可怕和不可思议吧。
“他是那个被殿下恨得牙痒痒、却时常会被算计到的凤朝歌?”沈意之眯着眼睛问,他忽然想到那日方渊让自己先走,留下云舒独自谈话,于是思忖道“我猜丞相的意思,肯定希望殿下嫁给宁王那样的人吧。”
苏子臻这次倒是深以为然,环顾了一圈,却只看到赢华和凤朝歌,不由问道“云舒呢?”
那边云舒和宁攸飏交谈过后,被成碧请到了烟华台,云舒今日并无盛装,可她以锦缎为衣、珠玉为饰,谈笑间褪去了江湖的洒脱随性,多了几分难以难以言喻的高雅清华,缓缓走来与宁攸飏仿佛一对天璧人。
她已无需盛装。
沈意之看着他二人,回答苏子臻的问题“人家是开宴出红妆,她却当做平常,不在宴席,那自然是和宁王在一起。”
宁攸飏身份高贵,只是点头向楚王示意,便去座,云舒向楚王见礼,向赢华和他旁边的赢歆点头致意,在众臣殷切的关注,她看向了凤朝歌。
那双凤目正含着深浅合宜的笑,连嘴角的弧度都勾起的近乎完美。
“楚国广陵见过凤朝歌殿下,那日长定门,我正在教一位熟识的孩子射箭,若是惊扰到了殿下还望恕罪。”她优雅屈膝,声音清妙绝伦。
众臣屏住呼吸看向凤朝歌,这一句连他们都不会相信的敷衍之词,真不敢相信是从素来聪慧高贵的公主殿下口说出,如果凤朝歌专要挑剔,以此事威胁公主下嫁可如何是好?
可凤朝歌仅是优容一笑,显得风雅无铸“殿下说的是哪里话,箭术如此精湛,能和殿下切磋是昭的荣幸。”
云舒听到他对自己的称谓,目光轻闪,表情似叹似憾,相识近十年却是第一次知道他本有字,字昭凤昭
原来这些年在江湖,他们也不过是当做一种玩乐,她未曾明言自己的身份,他也未曾好好的道出姓名,只因他们都知道会有这一日,远江湖而见朝堂,风云诡谲,从此相识不如不识......
众臣见她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凤朝歌,面面相觑之下皆觉得有些尴尬,如果公主一直不回答,按礼仪他们是不能够出声提醒,但如此未免有些怪异。
“看来广陵殿下和我一样,都不曾知道公子原来有字,字昭。”宁攸飏平和的声音在众人耳响起,而面对云舒投来的感谢表情,他只是安抚一笑。
“广陵,你久‘病’初愈别在风口站着了,快坐下。”楚王赶紧打了一个圆场,这话是说给众臣听,也是说给赢华和凤朝歌听。
楚王确实不知道云舒和凤朝歌、赢华三人曾相逢于江湖,更没看到苏子臻抚额尴尬的模样,他只是为了云舒这些年未在世人面前露面做出解释,却不曾想引起三人各自所思,然后是心知肚明的一笑。
宁攸飏自然明白个道理,看着他们几人‘各怀鬼胎’的模样,也觉得有趣,因此笑意也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