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歆虽然见过云舒两次,但一次是在广陵城以食客的身份,并没有猜出她是广陵城的主人,还有一次是在洛城折柳庄,虽然知道她是谁,却被耍弄了一番,这样来看,是她先输阵了。
输则输矣,难得天下间还有如此女子,可以号令群雄征伐天下,她赢歆这一辈子虽最不甘为女子,但若女子都像她一般,她会觉得骄傲,觉得值得!
“云姐姐,我们浊沧儿女虽不像你们楚国人擅长诗赋,但姐姐的章句也早流传到了浊沧境内,令我们浊沧男儿都希望能娶到你这样的女子,为这个,我敬你一杯!”
“阿歆”赢华有些头痛的看了一眼妹子,真不知道将她带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虽然全天下都知道他们都是为娶云舒而来,但哪里会有人将话说的这般明白?
楚国的臣子有人在掩嘴轻笑。
云舒并不在意,反而十分欣赏,若不是各为其主,若不是时局将乱,她真的愿意将赢歆奉为知己,可她此刻也只是一笑赞叹“赢歆殿下巾帼不让须眉,应该是广陵敬你。”
楚王摆摆手,对赢华道“赢世子千万不要苛责令妹,如今世人明哲保身者多,直言谏者少,公主能够有话直说,才是痛快。”他看着赢华的目光别有深意。
赢华马明白楚王的意思,于是朝身后招手,随行的使臣呈一封书信、一张契约,还有一对玉佩。
那封书信是浊沧王写给楚王的,信说的便是赢华此行的目的,无外乎愿两国世代交好,结以姻亲等等,无甚特别,而那对玉佩也是次赢华带来的结缨玉佩。
只是那封书有所不同,楚王展开看了一遍然后再看一遍,他终于有些惊讶,手掌在契约书来回扫动两下,犹豫道“赢世子,这是?”
赢华定然一笑,声音清晰无“除了西岚城以外的三座城池,我的封地是在京城周围的四座城池,而京城以北那座,在下愿作聘礼,另外可令广陵殿下带五百护卫入浊沧领土,以备不时之需。”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众臣犹记得次赢华前来,楚王曾说浊沧数千万土地无一属地,近百万子民无一亲信,数十万铁骑无一亲兵,可谁人不知这只是一句虚言,不过是为了试探赢华和浊沧的筹码。
自己的国家有四处封地赠与别国公主,允许五百精兵进入都城,相信这样的条件对任何一位君主都是极艰难、甚至绝无可能的抉择,可是赢华做到了,而且做到的很轻松,很自信!
云舒听过之后诧异的望向他,不过见过两面,是什么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
赢华此刻也在含笑看她,眼的光芒星子和烛火更明亮,带着明朗的光华,如同日光那般可以驱散迷雾。
楚王大笑两声,对坐在旁边的宁攸飏道“宁王帮孤看看,赢世子是不是还清醒着。”他伸手朝凤朝歌的方向一指,他今日还没有说话,于是声音促狭道“你们年轻人是能喝酒的,宁王和孤一起灌醉他,看他还会不会藏着掖着?”
听到楚王这样说,众臣都异的静默下来,无论是方渊还是沈意之,都在目光炯炯的盯着凤朝歌看,前有赢华拿出诱人的诚意,后有宁王和楚国的深厚交情,他似乎无论怎么说、怎么做都显得极为普通、也极没有胜算。
可是凤朝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饮尽酒杯里的酒,斟满、饮尽,斟满、再饮尽,如此三大杯下肚,仍旧笑的优雅没有丝毫怨言,如此算是楚国的朝臣也不得不暗暗道一声痛快!
楚王精明的眼光扫向他,这招以退为进确实不错,怪不得自己那个聪慧善谋的女儿每次一提起他便咬牙切齿,他赞道“朝歌殿下,好酒量!”
四国相会,这场景本应是剑拔弩张的,而楚王却有意将矛头指向他一人。
众臣却见凤朝歌没有一丝退怯,此刻的笑意雍雅如风月,连衣角都是闲适不惊的,这一瞬间,他的姿仪气度不知道折服了多少人。
“昭自饮三杯,第一杯敬这天地时局,令四国可以相会,大业有期;第二杯敬我疏国和楚国先祖,促成两国世代交好,有姻亲之盟;第三杯敬广陵殿下,无论婚嫁与谁,都能安然自乐,偕老一生。”
凤朝歌的声音在嘈杂的宾宴响起,夹着淡淡酒意和一丝分不清是真诚还是叹息的祝愿,可是这几句话说进了很多人的心、耳。
他看见高台的楚王和宁攸飏,看到下座的苏子臻和沈意之,看到烟花台形形*的侍女和佳肴,问道“昭有些话,不知楚王可愿意一听?”
楚王看了看众臣期待的样子,又看了眼云舒,只见自己的女儿正沉默的望着酒杯,于是道“愿闻其详。”
凤朝歌双目一挑,含着朗朗风姿“依在下之见,浊沧兵强而多战马,但离楚国过远,虽不妨远交近攻之策,但终究远水解不了近渴,楚国和疏国边境之间,必然隔着宁国,至于宁国”
他轻轻一笑“与楚国毗邻,却不如疏国与楚国的百年交好,若非两百年前司马策一事,恐怕姻亲之盟早成为了世间交口称赞的一桩良缘。”
“我相信无论是四国百姓和疏、楚两国官员,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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