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疏国朝堂是一滩浑水,那疏国的后宫、乃至整个王室都是一方巨大的泥潭。
所谓宾宴,四国使臣为宾,疏国朝臣为宾,云舒为宾。
正当街华灯初的时候,云舒和凤朝歌的大婚之礼也要如期举行。
高台右侧并坐的是疏王和王后陈氏,正前方是祭拜天地所要用的一切摆设和器具,左方来观礼的人数众多,那都是疏王的姬妾和子女。
云舒觉得有些不同寻常,只见高座的疏王已经换下朝服,只是家常便装坐在那里,她蹙了蹙眉,这不合规矩。
再见到陈王后冷艳旁观的模样,以及她子女虎视眈眈的眼神,她觉得有些危险,心觉得这虎狼之窝名不虚传。
更能引起云舒注意的是宾宴的百名护卫,他们身穿禁军服饰,容色皆是铁血的冷肃,那分血腥之气说明他们都是过战场的将士,于是扯了一下凤朝歌的衣袖,轻声问:“这似乎不是谈将军的人。”
凤朝歌见此也蹙起眉头,但还是安抚的拍了她一下道:“没事。”
“呵呵”不远处响起乖觉的笑声,一位女子对云舒说道:“早听闻王嫂的盛名,难道诗传遍天下的广陵公主,竟然如此胆小吗?”
因疏国百官坐的极远,他们只能看清场的大概情况,至于声音和表情都是一概不知,也听不到他们说话。
云舒反问:“你是何人?”
只见那女子生得肤白貌美,一双丹凤眼顾盼生情,笑容却极讽,正指着她道:“你是嫡,我也是嫡,本公主静慧,今日便想看看王嫂是如何将美名传扬天下的。”
云舒先是看了陈王后一眼,她正闭目养神丝毫没有责怪敬惠公主的意思,而那个疏王正目光精邃的盯着自己,像是在好她的反应,那洞察世事的眼眸像个道行高深的老狐狸。
“静慧是个好名字。”
静慧公主听云舒主动夸奖,以为是她服软,马得意的笑了。
云舒却清冷一笑,马把话锋一转:“只是公主你要知道,你的嫡和我的嫡不一样,如你王兄凤昭的嫡和你的嫡便有所不同。”
“你!”静慧狠狠瞪着她。
陈王后的眼睛也死死盯着她,不动声色的冷峭带着一丝怨毒,恨不得马将她生吞活剥了。
陈王后刚要训斥,不料凤朝歌却将清雅含笑的眸子抬起来,轻轻往凤座一扫,声音带着无限清幽道:“广陵此话说的倒是没有错。”
云舒本以为此言更会激怒静慧和陈王后,却没想到她们同时收声,如同了北疆巫术一般默然,眼还带着隐藏的惧意。
“好了!”疏王发话,笑的十分和善“大婚之日误了吉时可不好!”
王室婚礼其实与民间并无太大分别,祭告天地,二拜父母,合瓢敦伦,然后再接受王室其他人的敬酒和祝福。
这繁缛节在高扬的礼乐进行,一切有条不紊,很快开始敬酒。
别人倒是罢了,只是静慧公主作为怀王亲妹,自诩嫡出尤为大胆,当她敬酒时,手端一杯银樽,那银樽的酒水浮现出黑灰之色,一看知道有毒。
这毒虽然未必厉害,但一番苦头是少不了的,难道疏国王室这这般无理和胡闹?
云舒眯眼看向疏王和陈氏,只见他们状若平常的看向自己,竟是明知其有毒而不理睬,云舒终于明白凤朝歌对疏国王室的厌恶从何而来,而她只是停下了手的动作。
疏国百官都在下面看着她,并不明白近前发生了何事,只知道云舒似乎无法将大婚之礼进行下去。
不得不说静慧公主这个时机找的极刁钻,若云舒喝、伤身,若不喝,失礼...失的是楚国的礼,也可能会让疏国百姓多方揣度。
云舒只顿了片刻意识到其的关键,于是伸出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