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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辣的疏王眼光独到,他深深知道凤朝歌要颖王更加危险和善于谋划,甚至还很得民心,可颖王的目光却很短浅。
一个深得疏王宠爱,母亲还是当今王后的怀王,和一个自小失恃、被剥夺兵权驱逐朝堂的昭王,试问他会先对付谁呢?
所以她才让季伯去煽动颖王。
“早听闻疏国有‘谈笑风生’四位大将,既然谈冲是你的人,那林一笑、风恪、何乐生他们又是谁的人呢?”
谈冲和凤朝歌的关系朝可谓人尽皆知,可云舒赌的是其他三人。
之前她让季伯看住谈冲是怕他太过莽直,可假如其他三位有凤朝歌的人,那么会是最大的杀手锏。
“一笑性格洒脱不计得失,战场最无后顾之忧,风恪机敏善谋略,何乐生虽不如谈冲勇猛但最是缜密,你是怎么猜到的?”
云舒面淡笑,心惊讶不已,疏国知名的四位大将竟都是凤朝歌的人,可笑疏王还自以为能够掌控自己的儿子。
“只是闵直这个人我并不了解,听闻他忠直宽厚,未见得会因为我那封信将无影堂的事推在怀王身。”
云舒知道无影堂本是宁国庶阳的刺客组织,之前宁攸飏因刺客刺杀万寒初之事也遇到了不少麻烦,云舒正是以此事劝说闵直。
不错,若闵直身为宁国太傅能够为凤朝歌提供证言,那么不管疏*不信,凤朝歌都会赢得天下百姓的同情,那么真像如何也不重要了。
没想到凤朝歌却缓缓一笑,清朗的凤眸烨烨生光:“闵直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可宁王是什么样的人我却很清楚”
他望向云舒,问道:“你不觉得此事由宁王说出,无论是对疏国、楚国还是宁国,都和你有效果吗?”
云舒皱了皱眉,但心却明白凤朝歌说的不错,如果宁攸飏出来解释当初无影堂是被怀王收服,那么刺杀万寒初、陷害宁攸飏和刺杀疏王的罪名坐死了,实在是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这样一来,宁攸飏必须在天下颁发罪己诏,怀王也必死无疑。
云舒眼睛黯了黯:“再怎么说,怀王也是你的兄弟”
“兄弟?”凤朝歌冷冷念出这两个字:“他想杀我时可曾想过我是他兄弟?”
“这里不是楚国,那些所谓的父子之情,兄弟之情,根本一不值!”凤朝歌不知是讽刺别人还是讽刺自己,却难掩失望,云舒不喜他的谋和算他知道,只是
他何尝不想明白什么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何尝不想毫无心计待人以诚?
可是他也记得,母后自小不爱他,曾经的疏王后只爱权势,这也是为何父王会亲手杀掉这个女人,为何一直孜孜不倦的忌惮着自己。
在母后刚刚死去的那段时间,他唯一的愿望,是活着。
算计人,可以活,单纯,是死。
凤朝歌将自己的衣服递给云舒,不发一言,冷清的视线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用微微落寞的声音道:“很晚了,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