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可好巧不巧这时候颖王跳出来,大义灭亲的历数了陈氏的几条罪状,百姓间留言纷纷,都言这陈氏乃是百年难遇的妖后,平陈坍塌是天给的警示。
疏王如何不明白这是凤朝歌和颖王的暂时联手,欲要将怀王一派赶尽杀绝,他本想留着一部分官员归为己用,如今也只能心痛地放弃。
怀王无子,陈氏一族却理应株连处死,可正在府休养的昭王此时却了一道折子:言稚子无辜,满门抄斩更是有伤天和,遂将陈氏十五岁以下的男子流放,女子充为婢女,不必赶紧杀绝。
经此一事,天下百姓无不称赞昭王的仁义宽容,连疏王都不得不请礼部写好册封世子的旨意,并派礼部尚书亲自传旨。
如此郑重其事,凤朝歌再推辞便是不孝,于是再三推辞之后还是接受了,一时间民心大悦,举国欢腾。
云舒手拿了本从凤朝歌书房翻捡出的游记细细品读,成碧也刚从府外买回些丝线布料打算给云舒换个荷包。
“殿下,奴婢刚才出门看到长街的灯火,听说是百姓们为了庆祝昭王册封世子所点的,咱们楚国的花灯节还好看呢!”成碧显得有些开心,如果昭王的地位稳固,那她们的日子显然也会好过的多。
云舒轻轻放下手的有趣章节,即便是在昭王府的深苑,也恍惚能看到天边红彤彤的色彩,她轻轻一叹:“是啊,恐怕疏国已经是他的囊之物了。”
可怜颖王竟然为了扳倒看似强硬的怀王而和凤朝歌联手,此时此刻他方知道什么与虎谋皮,可是悔之晚矣。
成碧见云舒的表情并不似在楚宫时那般清傲,眼角眉梢间有些隐忧,于是不解问道:“昭王如此得民心难道殿下不开心?”
云舒丢下书卷,晚春的暖风吹得人有些懒散,她不紧不慢的解开头的银钗,在榻间寻了一处舒服的卧,声音好听:“姑姑在宫呆的久,所以能看出凤朝歌的权谋和心智。”
她靠在软垫,黑发蜿蜒,可是声音却像风一样轻飘飘:“可你一定没有想过,若他有一日将自己的心思对准楚国,到那时要该如何呢?”
“殿下”成碧听到她落下的字眼,心莫名一紧,关切道:“这该如何是好?或许或许这天不会来的这么快。”
成碧心知云舒的话不错,但仍抱着一丝希冀,或许如同两百年前那样,虽然天下将崩,但四国仍旧是平衡下来,而且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
云舒对局势看得更加分明,但不愿将这烦恼带给成碧,于是只垂眸笑笑,不知是在安慰谁:“或许你说得对。”
她自嘲的勾了勾唇角,眼睫像扇面般掩去了一切情绪,再抬眼却将自己吓了一跳。
窗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云舒熟悉无,却总是让人咬牙切齿的脸......那脸有一对看似清雅实则心机的凤眸,有一只鬼斧神工完美挺立的鼻,再嵌凉薄的唇瓣,刚好是一个狡猾的狐狸脸嘛!
“夫人”他优美的嗓音带着恰到好处的低沉,勾出一丝俊雅的笑:“本王可以进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