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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身精瘦的身材并不高大,皮肤偏黑,五官是让人见过一面也很难记住的平常,唯一有点特色的是那双眼睛,那也是眼白多眼黑少,可是这一双瞳孔如点的眼睛,让人与其对视时倍感尖锐。
“何将军亲自来访,姜某有失远迎。”姜巡起身朝何乐生拱了拱手。
何乐生生性话少,面容有些严肃:“此次作为来使是替我家主送信,对于此次战事进行和谈。”他从怀掏出一封亲笔信,面的字体龙飞凤舞,说不出的流畅好看。
姜巡扫了一眼伸手接过,打探道:“难道是贵国颖王殿下亲至?”
何乐生默了一下,惜墨如金道:“是世子殿下。”
姜巡早派人打探了疏国内情,知道凤朝歌在北疆平乱,所以笃定此次前来和谈的是颖王,却没想到竟然是那位广得仁名的疏国世子!
他心轻轻抽了口气,记得曾听宁王说过,若见到了疏国世子和楚国那位殿下,一定要小心行事、礼让三分,如今看这情形,边境之时恐怕他做不得主,于是询问道:“不知贵国世子将和谈定在什么时候?”
这时,姜巡已经将凤朝歌的书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发现里面拟定的日期居然在十五日后,这分明是够他将边境的消息传回京再得到回信的时间,他万万没想到疏王会这么大度,居然没有落井下石?
可他不知道的是,疏王早命颖王前来,若不是凤朝歌自荐再加日夜兼程,根本不可能留出十五日的时间给他,这算是从传信的途省出来的。
再说庶阳,百姓还没有从宁王薨逝的哀痛缓过来,接连接到了常山王谋反、宁王尚在人世以及佳阳公主将在几日后嫁给浊沧世子这几个重大消息。
放眼宫,到处都是红色的鲜花锦缎,为冬日里萧条的景象填了许多生机,连御花园的树梢都挂满了用细绢做成的各色假花,远远看去几可乱真。
闵直神色匆匆的走进朝政殿,脸色有些难看:“王,据我们安插在常山郡的探子回报,常山王虽然接旨准备来京城观礼,可他连着府兵和亲卫一共带了五千人,这可是和宫禁卫军的人数相仿!”
难怪闵直会担忧,常山王带来的兵力足以和禁卫军一战,而眼下的局势宁攸飏不便诏周围郡县的兵马入京,以防群雄并起的局面,常山王这是要逼宫!
宁攸飏问道:“常山王的行军速度如何?”
“这奏折两日连发,却经过了两座城池,约莫日行三百里!”闵直答道。
照这个速度,少至三日多不过四日常山王会到达京城,即便如今宁攸飏敢去诏回周边的屯兵,也不够他们点兵到这里,常山王也是看准了这点才敢如此行事。
宁攸飏紧缩眉头,思索了好一会,才下命令:“闵太傅你近日要注意岐王动向,狱加强看守不让他与任何人接触,同时部署好宫暗卫,确保佳阳和赢世子的安全。”
闵直点头应下,心的担忧却一点也没有减少,沉声道:“王,现在最关键的不是岐王一党和公主殿下的安危,而是如何调兵来京城防止常山王逼宫啊!”
宁攸飏淡淡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如同微风浮云,安静而美好,让人忍不住静下心来。
他温和笑了笑,声音如水一般的淡泊:“为何要调兵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