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她一眼:“若不是他害你岐王兄监禁,我不会到今日你出嫁才能看一眼。”
她轻轻‘哼’了一声:“你以为宁王安了什么好心,倒是来说说,你一个大婚怎招来常山王围攻京城了?还不是拿你做样子掩盖他的目的,如今好好儿的一个婚礼,闹得人心惶惶,这是成心不让你好嫁啊!”
锦贵妃本有十分不快,却慢慢变成了啼哭,说来说去佳阳也是她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虽不及岐王是个男儿身,可也是心疼的。
没想到佳阳闻言变色,抓起锦贵妃的手,紧张道:“你说什么?常山王已经在城外和王兄对峙?”
锦贵妃从没见过自己女儿疾言厉色,被她吓得愣住了,佳阳却没时间和她细说,马派遣银珠道:“快去问问,离大婚的吉时还有多久?”
银珠并不知道宁王与公主之间的谋划,只看了眼天色,含笑回禀道:“公主不必着急,离吉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一个多时辰?”佳阳在房待不住,往外走去:“去通传,我要见王兄!”
锦贵妃眼疾手快的拉住自己女儿,惊诧道:“你这是做什么?花轿的吉时不对是要出大乱子的,这对女人来说是大事,马虎不得!”
佳阳推开锦贵妃的手便往外走,以婚礼要求常山王入京的计谋,除了王兄便只有闵太傅、自己和嬴华知晓,如今情势危急,哪里顾得什么吉时不吉时?
“公主殿下!”
佳阳刚走出自己的殿阁,便在宫巷拐角处撞一人,正是自己未来的夫君,那手握天下兵马的浊沧世子。
嬴华同样是一身红色喜服,金冠黑发、衬得他俊美无双,此刻笔挺的立在宫门一角,那笑容如同天的灿阳,让人难以逼视。
“赢世子,你怎么在这里?”正如银珠所说,吉时还未到。
嬴华朗然一笑:“常山王带了两千精兵进城,三千驻扎城外,情势危急直指宁王,公主一人贸然前去实在不妥,便让嬴华以奉迎之礼陪公主前去如何?”
佳阳瞪大杏目看着来人,没想到他会出现救急,俊美男子正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并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自己,那样子仿佛是在看一件艺术品,带着平静的欣喜和赞同,却太过孤傲疏离。
耀眼!强大的威严如高高在的天神,甚至有些自负,却让人没有理由的信服。
佳阳深吸一口气,点头:“劳烦赢世子。”
嬴华将佳阳请进了喜轿之,无视掉锦贵妃的讨好以及其他人的惊讶之情,引着鸾轿直接来到朝政殿,美名其曰:长兄如父,佳阳应和宁王拜别。
常山王虽然只带了五百人入宫,但已经形成逼宫之势,剩下一千五百人在宫门口挟制禁军,另有三千人在庶阳城外,提防宁攸飏的外援。
大殿官员多为职,从未见过战场的打杀,此刻正瑟瑟发抖的被圈在一起,唯恐常山王一怒将自己拿来开刀,唯有闵直生了一身傲骨,直挺挺的站在宁攸飏身边。
常山王仍穿了件华丽的紫色锦袍,正大摇大摆的坐在宁攸飏旁边的位子,手握着酒壶。
他豪饮了一大杯,大声笑道:“多久没有尝过宫的酒宴了,痛快!”
他手下的兵将将刀架在武大臣的脖颈,唯独对闵直和宁攸飏稍有礼遇,只派了几名士兵站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
只见宁攸飏丝毫不以为杵,还抬了抬手:“常山王若是喜欢,便多饮些。”
常山王斜着膀子站了起来,那样子既有几分京城纨绔子弟的混劲,又有几分粗犷的邪气,他一屁股坐在宁攸飏面前的桌案,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如今城里城外都是我常山郡的人马,那日我在府说的话还作数,我只要一个禅让。”
宁攸飏也含笑凑近了几分,低语道:“你既然带兵直入庶阳,等同于昭告天下谋反,既然你不在意自己的身后名,何苦求一个禅让,直接杀了孤岂不是更好?”
常山王稀的看了宁攸飏片刻,用大拇指将剑从鞘推出,斜眼问道:“你以为我不敢?”
“不成体统啊,不成体统!”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人堆里响起一个声音,朝的老学究见常山王坐无坐像、站无站像,活像市井间的二流子,不禁摇头大叹。
“你这个样子哪有一点王侯的样子,竟敢带兵入宫坐在王的桌案撒野,你、你”老学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竟找不出一个词来骂他。
常山王给了手下一个眼神,见旁边的士兵朝着老学究的腹部一拳打过去,引得身旁的官员连连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