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阳咬着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于是嬴华开口:“两百年前虽然是疏国主动向楚国发动战争,是当时的疏王为了获取更多的原领土而战,是趋利;司马策是则是因偷盗宁国至宝而自取灭亡,这二者相今日之事有所不同。 ”
嬴华的目光十分犀利,声音稳若磐石:“况且如今两军对峙,双方的粮草军备也是一向开销,我相信昭世子也不愿将军资耗费在毫无意义的对峙吧?”
凤朝歌微微一笑算是同意了嬴华的说法,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宁国提出的条款:“赢世子的说法固然不错,但宁国先挑起战事是事实,疏国将士的无故牺牲也是事实,难道这些代价只要你我位者随意挥挥手,便全抹掉了?”
凤朝歌不以为意的笑笑,用悠然动听的声音说道:“如今这情形,即便我要的是割让城池,巨额金银,我相信宁王也会毫不犹豫的同意。”
嬴华露出深思的神色,佳阳紧锁眉头,虽然嬴华已经尽量找出和谈的漏洞,告诉凤朝歌息事宁人对疏国也是件好事,可谁也不会丢下已经到手的利益,何况是凤朝歌这种机敏善辩之人。
可听他言下之意似乎不仅于此,于是嬴华朝凤朝歌点头:“洗耳恭听。”
所有人都看着凤朝歌,可他只是盯着和谈条款不说话,漆黑的眸子沉沉似海、有种山雨欲来的压迫之感,让人透不过气。
风恪和何乐生有些不明所以,和谈的形势一片大好,应该说宁国根本无话可说,条件可以随便开,但他们此刻却不知道世子在想些什么。
佳阳甚至屏住了呼吸,生怕凤朝歌提出的条件太过苛刻令他无法向王兄交代,在冷汗不满全身的那一刻,凤朝歌的表情却忽然松快下来。
他将目光转开,似乎在欣赏北地的风景,声音却有着不易察觉的叹息和懊恼:“昭的条件很简单,除了公主带来的五万两白银,我只要宁王的一封诏书。”
“诏书只要说明宁国不会主动与疏国开战即可。”
佳阳闻言惊喜的看向嬴华,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见后者也是一脸深思。
这一纸诏书的名义看去倒是挺唬人,但细细想来却并没有什么用,浊沧和宁国联姻从此视为一体,若它日浊沧和疏国开战,便算不得是宁国主动发起的,况且等到来日时局混乱时,谁还管得了诏书写的字?
“世子,万万不可!”何乐生黑豆似的眼睛闪过惊讶,然后想要制止凤朝歌的行为。
凤朝歌不理他,自顾自对佳阳说道:“前日之事未及谢过宁王,此事从国法来说都是宁国一意孤行,但从人情来说,本王知道这事也有自己的一半。”
他此时的笑倒十分坦荡淡然:“当昭,还宁王一个人情吧。”
疏国襄垣,季伯听说云舒的车架已经进城,早早带着成碧等在世子府门前,连谈冲也问询而来。
谈冲不及风恪机敏、亦不如何乐生缜密,却是以一个勇字被凤朝歌收归帐下。
骁勇善战的谈将军没了往日的沉稳,在世子府门前有些焦急,早收到风恪等人秘密传回京的线报,他对北疆之事了解的七七八八,却没从他们平安的消息得到半丝安慰。
因为云舒重伤,凤朝歌直接奔赴前线商讨和谈事宜,再加近日京城的紧张气氛,让他觉得十分心焦。
“到了,马车到了!”成碧最先发现出现在视线的马车,泪眼婆娑。
眼见着出门时还安好的云舒此刻已经消瘦大半,且还是昏迷着被人从马车小心抬出。
她用袖子擦了擦泪水,紧紧随着护送云舒的人回了房间,口不住念叨:“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谈冲身为下属不好去看云舒的样子,但从成碧的哭声也能窥得一二,他是老实人,所以一直记得云舒曾为平城百姓做的一切,于是也有些难过。
他在队伍找到了熟人,一把抓过林一笑,着急的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广陵殿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林一笑见军医已经跟着众人进到房,于是也带着谈冲走了进去,答道:“殿下在北疆被鬼方人伤了,腹还怀了世子的骨肉”
不等谈冲再问,他急着询问病情,世子可是将广陵殿下和腹骨肉都托付给了自己,再说冲着她在莱州城救了自己一命,他也得报答。
“军医,这都一路了殿下还是时醒时睡的,到底怎么样你给句准话!”
老军医仔细把了一会脉,叹道:“这一路奔波自然没什么起色,好在病情没有恶化,如今回了京倒是不缺好的药材,姑且一试吧。”
老军医半刻不敢停歇,看完脉便跟着季伯下去开方煎药,房只剩下云舒的亲近之人和几位德高望重的将军。
谈冲看到云舒毫无知觉的躺在那里,心焦虑像蚂蚁了锅:“这可如何是好,昨日朝传回了边境和谈的详报,说世子殿下竟然放着大把的利益不要,只谈拢了一个不主动侵犯的条款,如今颖王率众在朝了十几道折子,都是弹劾世子的!”
他看了眼床的云舒,那表情竟然有些幽怨:“本想着等广陵殿下回来主持大局,如今殿下这个样子,我怕世子回京之后局势都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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