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两个人我都不恨,因为你们根本就不值得。”
疏王没想到凤朝歌有此一语,他紧紧盯着阶下年轻人的表情,似乎在分辨他言语中的几分真实。
可凤朝歌只是含笑而立,目光坦荡无温,见惯世俗人情的疏王有一瞬间的怔愣,因为这毫无瑕疵的面具不似一个真正的人能够拥有的,他不信凤朝歌心中没有怨、没有恨。
他缓缓吸了口气:“你赢了,颖王和鬼方人勾结的证据我已经收到,他一定会被处死,而你会是疏国未来的君主。”
“可是儿臣,不想做疏国未来的君主。”凤朝歌笑的十分礼貌。
“什么?”疏王惊讶的看着自己儿子,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难道这些日子的筹谋算计,他只是无趣了不成?
没想到凤朝歌倒退了好几步,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声音如同清冷的美玉,却无比清晰的传到疏王耳中:“儿臣想做的是疏国现在的君主。”
疏王皱皱巴巴的脸显得十分苍老,如同一朵被气得发青的绿色菊花,身上散发出的威严和气势十分强大,他冷笑了一声,有些不可置信:“你现在是在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
凤朝歌眸光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启禀父王,如今谈将军掌管内禁就在宫门口候着,何将军回了宁国边境,风将军和林将军各领了五万兵马在莱州和郢州,只等儿臣一声令下。”
他说完还嫌不够,又很客气的提醒道:“父王别忘了,楚国落平关的守将管潮将军此刻也已点兵,随时可进入疏国境内。”
死一般的安静,若不是从窗口透进来的几缕光线,没有谁会发现华丽的殿阁中还有两个身影,他们一跪一座,似是在对峙。
疏王冷静的目光中经过了几番风云变化,其中闪过的算计和精明是在对比凤朝歌和自己手中的筹码。
一阵嘲讽而又失望的低笑从王座上传出来,那‘咯咯’几声像只苍老的乌鸦在寻求最后的生机。
疏王用布满纹路的手掌捂住眼睛,却让浑浊的泪水顺着两颊流淌下来,他另一只手搭在桌子上,然*紧。
“好好、好!”
三个‘好’字接连从疏王的口中蹦出,却一声比一声苍凉,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而王座上的身影也不再直挺挺的绷着,而是放松的塌陷下去,看起来竟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百年之后疏国王位需要交给自己的儿孙,而凤朝歌则是最优秀的一个,若不是想到那个耍弄自己一生的女子,他或许会愿意让这个儿子继承王位。
疏王心情有些复杂,说不行是欣慰还是不甘,许久过后,他才从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文昭,孤问你,你这么着急要我的王位,可是为了那个女子?”
疏王如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若非如此,你应该为了你的贤明选择一个更柔和的方式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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