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早破口大骂了。
虽然不合规矩,总不能将刘媒婆和成三郎扫地出门,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将成三儿拿来的野鸡褪了毛,加了野菜炖了一只鸡,园子里的小萝卜菜等下来了一些,下狠心炒了一盘,又蒸了一个蛋羹,切了一小碟心咸菜,算是凑了四个菜。主食还是杂面窝头。
做饭的当然是江氏和海氏,何氏连面都没有露,吃饭也没有出来。
成三郎对吃食倒是不嫌弃,许是平时吃的不错,鸡肉一口未动,反倒是一碟心的咸菜都进了他的肚子,杂面大窝头吃了四五个,吃得张氏心惊肉跳,疼得呲牙咧嘴。
吃罢了膳食,刘媒婆借口茅房,成三郎借口出来尾随了去。
兰芽习惯性的一吹口哨,蓦然想起鼠小白被自己派到了成家敌后打游击战,现在还没有回来,蹑手蹑脚想自己跟去。
却见成三郎蓦的一回头,眼睛如箭般的射了过来,兰芽不由打了一个寒噤,脚如同被钉在了地,一动不敢动了。
这个家伙,身戾气过重,看人杀气腾腾,怎样也掩盖不住。
不一会儿,二人都转了回来,神色无常,兰芽盯着刘媒婆半天。
刘媒婆状似无意的看了几个丫头一眼,开口对张氏道:“老姐姐,有一话我看还是明着说好了,三郎的表姑是县里人,听说三郎自己做主换了亲,好顿不乐意,前天跑到了泉水村,硬让三郎退亲,在城里相个姑娘。是三郎硬拦着,说做人得讲究,答应于家的亲事说啥也不能退。姑奶奶发话了,说定了于家不是不行,得按城里的规矩办,找普仁寺的庙驻给合合八字,要是命相不合,是县里小姐来了也是白搭。”
张氏一听急了,这是到嘴的鸭子要飞的意思吗?
刘媒婆将嘴凑到张氏的耳边道:“老姐姐,我给你句透底的话,今天俺去成家的时候,院子里还有一抬绸子是做聘礼的,被留下了,这事怕有变数。”
张氏急道:“大妹子,你是好心人,你给拿个主意啊,整个于家村都知道与成家结亲这事儿,若是黄了,你老姐姐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刘媒婆见火候到了,稍微大了点儿声音道:“老姐姐,你别太忧心,这事儿姑奶奶的意见咱得听,但拿主意的还得是三郎,这也是个走过场的事儿,糊弄姑奶奶,给庙驻使了银子,啥事儿也不耽误,该娶的娶,该嫁的嫁。”
张氏看着刘媒婆肯定的眼神,不再犹疑道:“行,那麻烦妹子了,你多费心。”
张氏对着在炕边陪客的海氏和江氏道:“去,将咱家几个丫头的八字都拿来,让你刘婶子拿去庙驻那儿给合合。”
江氏一听不乐意了,说道:“娘,咱家嫁的是兰香,要兰花和兰草的八字做甚?”
张氏脸色一沉道:“没听你婶子说,走个过场,咱家拿了这么多小闺女的庚贴过去,姑奶奶不会以兰香的八字不合退亲了,一个不合,四五个还能不合?这是将她一将,不得不同意兰香和三郎的婚事。”
海氏虽然一心不同意兰香被换亲的事儿,等着兰芽挑黄亲事,但一直没得到兰芽的准话,心里焦急,面子却不得不撑着,转头让于三光回山去取。
刘媒婆制止道:“于家三侄子家住在山,折腾啥啊,你说了八字,找个识断字的一写不成了?”
张氏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但随即又犯愁了。
村子里算得识断字的,陈小志算一个,了半年的私塾;还有两个,是刘清石父子,秀才老子和童生儿子,只是这三个人,貌似都不是轻易能求得动的。
陈小志自不必说,陈老婆子想让兰香嫁给陈小志,被张氏给用大帚扫赶了出去,脸被打得一条一条的,这是结了死仇,扬言要盖最好的房子,娶最好的儿媳妇。
和刘童生一家也有了嫌隙,兰芽因为刘清生,名声闹得沸沸扬扬,自己还堵着刘家的门口骂了三天三夜,刘秀才羞愧得差点没碰了头。
眼睛不由一剜兰芽道:“现在是你姐的事儿,你去求刘童生帮忙吧,别白帮人家洗了两年的衣裳。”
兰芽不由得一翻白眼,啥话到了张氏嘴里都会变得分外的难听,自己现在顶天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即使以前的兰芽再怎么赶着刘清石,自己做为亲奶奶也不应该在外人编排自己孙女儿的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