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见只有兰芽自己来,脸色有些不高兴道:“你爹和兰香咋没一起来?家里的水缸都见了底了,小志的衣裳也攒了一堆了!”
兰芽眉头一皱,想要反驳两句,最后还是忍了忍,没有理会陈婆子,直接去找陈小志。
陈小志已经起榻,在后面园子里采摘着老黄瓜、老豆角准备留明年的种子,见兰芽来了,一脸笑容的迎了来:“兰芽,你咋得空来了?”
兰芽苦着小脸,挥了挥手里的几张大宣纸道:“没办法,你是村里现在唯二的识断字的人,只有求助你了。”
陈小志擦了擦手的泥土,来到前面的院子里,读着读着,脸不由红了,指着面的字道:“兰芽,这是稚儿经吧?可是,字体虽算得清秀,但怎么这么多的错别字?谁帮你抄的?”
兰芽晃了晃手指,最后尴尬的指了指自己的小巧可爱的鼻尖。
陈小志笑着指着面的字道:“兰芽,我虽然只读过半年私塾,但大部分字是认得的,这个‘豐’字少了一横,这个‘節’字少了一点,这个......”
“停停停!”兰芽忙从怀里掏出一只碳条,在陈小志所说的地方加了笔划,又在面标注了拼音,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从头开始读,我标点儿音.......”
于是,一个念字,一个标音,读到昨日念错的地方,兰芽愕然的发现,自己错得实在是离谱,将“蜡烛”读错不说,还解释成要将鼠小白烤成肉串;简单的“五谷杂粮”,被自己解释成又是天飞的鸟,又是地跑的兽,歪楼得不是一点半点儿。
兰芽不由得唉声叹气,在刘清石面前吊书袋那次,是老天唯一的一次眷顾,刚刚给卓萧然写的“柿饼”二字,“餅”也是错的,只怕要让卓萧然笑话了。
将划得满篇的宣纸折好,兰芽发誓,誓将盲这顶帽子摘除,堂堂正正的与卓萧然用字来写信。
于兰芽被激发了空前的斗志,丝毫也没想到,自己为何要第一时间想到与卓萧然一直写信。
第二天,秋高气爽,天阔云轻。缪老头在阔别了于家两个多月后终于回归了。
与他一起来的,有老搭档明轩,卓萧然、殷如泰竟然也在此列。
黄黄的土坯墙,低矮的泥坯房,无不引起殷如泰的不满,态度和缪老头第一次来到山于家时有得一拼。
兰芽不屑的切了一声, 对雷霆致以最热烈的欢迎,对阿泰致以最寒冷的漠视。
丫丫狗腿的端出一盘子柿饼,放到明轩面前道:“师傅,你考考我啊,您给我图册的草药我都认得了,姐姐还特意领我去挖了不少,说是理论联系实践,不仅要认得,还要亲手挖得,您看,满院子都是草药,有苦菜、灰菜、野黄花、茭白,三姐都让人晒了,说冬天可以当菜吃。”
明轩摸了摸被兰芽忽悠、如过冬仓鼠一样储冬菜的丫丫,宠爱的眼神透露无疑,笑道:“出去认草药,开心吗?”
丫丫兴奋的点了点头道:“不仅认了,还被三姐做出来吃了,姐姐用小根蒜,是茭白和白菜做成了泡菜,又辣又好吃。姐姐说,再过几天能做好吃的酸菜,下火锅,热乎乎的,可好吃了。”
缪老头眼睛眯成了月芽,嘴角可疑的淌了一道涎水,让人不忍直观。
兰芽让兰朵和兰丫似模似样的在院扎起马步,向缪老头展示成果。
只见两个小丫头一脸肃然,双手平举,将装有小半桶水的水桶挂在兰朵手臂,兰朵面不红、气不喘,手臂稳稳的。
兰丫的手臂则是用绳子挂着两块差不多的石头,虽然有些吃力,丫丫还是倔强的抿着唇,坚持着。
缪老头惊的在二人身旁转了转,在兰芽认为会夸奖她训练有素的时候,缪老头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兰芽,你不怕小丫们将手臂练得跟你一样粗,劲儿跟你一样大,性格练跟你一样倔强,将来找不到婆家?”
兰芽觉得自己心里顿时受到巨创,这些都不是重点好吗?况且,自己只是因为最近吃的好了,较前些日子长了些肉而矣,用你这么人身攻击吗?
兰芽嘿嘿笑道,幽幽的眼睛看着缪老头道:“师傅,你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看,你这样‘优秀’的人听说还没有找到师娘,要不,徒儿帮你一把?喜欢啥样的?是小白兔般的可爱型,还是雷霆般的忠心型,亦是狐狸精般的心机婊?”
缪老头顿时如吞了一只苍蝇,还是一只大个儿刚从茅房出来的绿头苍蝇,恶心得说不出话来。
明轩则拍了拍老友的肩头道:“兰芽的方法不错,这么大的小姑娘们有这么大力气,最起码再遇到个髭狗啥的能自保,你还是先操心好你自己的事儿吧!”
缪老头秉承着食不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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