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仿佛天地万物为之失色。
兰芽默默的退了开来,在外面的门廊处赏着风景,心却五味掺杂。
过了好一会儿,沈轻影和水淼才收拾停当,海泽这才按兰芽的吩咐去通报。
水淼欢喜的跑到兰芽面前,高兴道:“贤弟来了?木大哥先去马场看马,让咱俩先去看车厢。咱们这走吧!”
轻影负气的看着水淼对兰芽的热情,一把扯住水淼的袖口,嘟着嘴不悦道:“你是因为这个人今天不陪我的?”
水淼不好意思的分开被扯住的袖口,脸色赦然道:“轻影,别胡闹,介绍一下,这是我跟你说的于兰芽,我逃离犹里部落的大恩人。”
沈轻影不屑的眼色,将于兰芽从到下的看了个遍,如果人的眼神能传递能量,估计兰芽已经被对方的态度冻成冰块了。
因为今日要去买马,为了方便,兰芽穿了一身男子的装扮,深蓝色的绸缎袍子,袖口和领口是团形富贵纹,头发束起高高的马尾,面装饰着深色的纶巾扣,饰蓝色的宝石。
小巧的嘴不点而朱,小小的脸白晰细致,圆圆的眼似星闪耀,平静无波,仔细看时,却又似漩涡翻卷,让人沉陷。
沈轻影的眼色更加的冷了,心的警铃大作,直觉,这是一个强大了对手。
年纪小,身量小,却是散发着一种神的力量。若用一种植物来形容他,便似这满山遍野的苍耳子,掉到地,让你坚信,不管他被带到哪里,明年春天定会发出新的枝芽;
若用一种动物来形容他,便似这漫妙狡猾的狐狸般,诡计多端,让你确定,即使落入猎人手里,他也能辟出捷径来逃之夭夭。
这是一个粉雕玉琢、深不可测的小男娃儿,眼眸闪着浓浓的不悦与不喜。
沈轻影将纤纤细腰靠在桌几侧,拿过酒盏一饮而尽道:“你忙,我还要和我的美人们划拳。”
说完,又让人去请昨晚那几个刚睡下没两个时辰的年老“美人”起榻,继续陪她饮酒划拳。
水淼满脸的无奈,轻轻叹了一口气,和兰芽一起出了荟萃楼。
二人先到马肆寻到木森,木森已经先到一步,看了两匹马,两匹均是黑马,看牙口、身形均在伯仲之间,让木森好生为难,无从决择。
兰芽好笑拉过木森,背着马肆东家,小声道:“大哥,你纠结什么,看了全买是,留一套给吉良他们送货用,一套我带回于家村用。”
木森一拍大腿道:“如此甚好,哥哥还以为你像次一样,只要一套呢,这两匹马都不错,正想着你若是只要一匹,另一匹我买回镖局呢。”
如此定了下来,木森跑过去和马肆东家商议价格了。
木森是这儿的老主顾,又是一顿软磨硬泡,最后以二十两银子买了下来,直接到县衙做了登记。
马肆旁边不远便是打造车厢的地方,有现成的,也有订做的,兰芽直接选了两个七八成新普通的车厢,又花了十五两两银子。
几人欢天喜地的回了于府,兰香下厨,做了可口的饭菜。
于三光陪着水木二人喝了酒,尽兴之处,木森越喝越高兴,话越说声越大,笑着对于三光道:“于三哥,你是个有福之 人,兰芽是个有主见的,将来定非池之物。还有兰香,这小菜做的,开个酒楼也不为过。兰香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我这几日在县里给兰芽寻摸一门好的亲事,气死那个什么陈家。”
木森年近三十,于三光小几岁,见于三光称呼为哥完全在理,可是木森又与兰芽亲近,管兰芽又叫贤弟、妹妹的叫着,这个辈份,也真是让人醉了。
兰芽不由一皱眉,怼了一下木森道:“木大哥,你喝多了啊,我姐的亲事过两年以后再说,现在先不定了。”
水淼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现在哪里是谈婚论家的好时机。
拉过木森继续喝酒,不一会儿,连劝酒的水淼也喝得晕沉沉了。
一顿酒,从下午一直喝到月朗星稀。
看着东倒西歪的于三光和水木二人,兰芽笑着让人收拾了客房,让水木二人在此休息。
水淼却是说什么都要回去,口念叨着“轻影”的名字,兰芽不由又是叹了一口气。
将水淼扶到车厢里,让海泽驾着车,马儿直驰荟萃楼。
兰芽用湿帕子擦了擦水淼的额头,轻声叹息道:“水淼,你这是何苦?断袖龙阳是不被世俗认可的。”
水淼眼角淌下一滴晶莹的泪,没有睁开眼睛,喃喃道:“兰芽,我,我怎么办?”
兰芽叹了一口气道:“我能怎么办?做为你的好朋友,我应该站在你的立场,全力的支持你,你的幸福什么都重要;可是,理智告诉我,如果支持你,是将你们推向深渊,我怕你撑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