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虽然泼辣,但必竟只是二十岁的小媳妇,哪里是四十来岁“身经百战”的岳氏对手,句句杀伤力强大,处处戳红杏痛处,只一会儿就被骂得脸红脖子粗,向苏喜求救。
那苏喜虽然是个地痞,但不像苏怜成群结队,只是孤身一人,一般人不敢惹他,他也惯会看人下菜单儿,遇强则退,遇弱则欺。
海氏身后是孤儿寡母,老的老,弱的弱,而岳氏家有男人、儿子,柳氏家有男人、儿子,还有一个义子,加起来显然苏喜处于弱势,苏喜很有眼色的没理会红杏,只是低着头吃肉、喝酒。
岳氏与苏喜不同,遇弱则强,遇强则更强,见红杏蔫了,骂得更欢,一句比一句露骨,一句比一句恶毒,骂得红杏脸红一阵、白一阵,骂得鱼白心里直挑大指暗爽,大赞这岳氏果然是泼妇中的战斗机。
岳氏觉得还不解气,拍了拍海氏的肩膀道:“东花,明天咱就到县里去,住兰香的大宅子,有花园、有楼阁,鱼大管家不是留下家财了吗?咱再雇上几个下人,呼奴唤婢,锦衣玉食,只是别找那些个没眼色的丫鬟,将来屑想大林就得不尝失了。”
红杏被气白了眼,打,打不过;骂,骂不过,只得一拂袖子起身,向院外走了,苏喜不满的站起身,跑了出去,追上红杏道:“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你还能少块肉怎的?酒席的肉还没上全呢。”
红杏眼珠转了转道:“那点肉能值多少银子?你咋不能长点心眼儿?听没听那老虔婆说姓鱼的给兰香留了不少银子?明天她们孤儿寡母的回县里,咱半路上给劫了,神不知鬼不觉。”
苏喜摇了摇头道:“这哪成?听说县太爷就在村里住着呢!这要是让人抓住可是蹲大牢挨板子的事儿。”
红杏嘻嘻笑道:“那刘县令当年被姓鱼得罪得狠了,现在姓鱼的死了,又没了靠山,孤儿寡母落到他手里,还能捞着好了?!大不了把抢的银子给刘县令分一半,保准没事儿。”
苏喜沉吟了半天,想起兰香那小寡妇水汪汪的大眼睛、滑溜溜的小皮肤,觉得与她相较,红杏就是块老树皮。说不定如红杏般,与自己成就好事以后,会舍不得自己,愿意与自己长厢厮守,那可是人才两得的好事。
一早,海氏雇了牛叔的牛车向县里去,柳元要跟着,柳松拍着胸脯道:“大哥,你是新婚燕迩,我这个当弟弟哪能那么没有眼色?我一人去就行了,不过两个时辰的路,没事儿。”
海氏哪能让新女婿折腾,说什么也不让柳元和柳松送,最后妥协,柳松送,柳元留。
几人坐在牛车上,兰香生产没两个月,身子有点虚,柳松主动接过鱼仔,抱在怀里,逗弄起了小家伙。
大约走出了半个时辰的路程,路边枯草丛中跳出一蒙面大汉来,持着一把两尺长砍柴刀,怒吼道:“男人滚开,女人和银子留下。”
柳松皱着眉头跳下车辕,照着汉子的肚子就是一脚,边踹边骂道:“老子正憋闷得难受,找上门来挨踹。”
蒙面汉子肚子被踹飞,借着被踹的力道,直接闪到了一边,向树丛中窜去,柳松正在气头上,怎肯放过,三窜两窜追上来,突然脚下一个踩空,瞟眼瞄见地下一个陷坑,陷坑里倒竖的竹刀尖刺朝上,数不胜数。
柳松暗叫一声不好,若是平时,自己的身手绰绰有余,此时手里正抱着鱼仔,两个月的娃娃,棉花团一样的身子,若是刺伤了一点儿,鱼白定会扒了他的皮不可。
脚步使劲一踏,一踢坑沿,未想到坑沿里也有暗刺,刺得他脚掌一痛,忍着痛向上跃起,堪堪借力跳上坑边,脚掌已经被刺得血流不止了。
柳松拖着残脚回到车边,那汉子已经去而复返,将破败的大刀横在兰香的脖颈上,阴阴的笑着。
柳松将鱼仔递到海氏手里,从身上抽出一把长剑,脸上满是戾色,心中懊悔不矣,是他太过轻敌,被人调虎离山,不仅惨败,还身受重伤,如今兰香又被劫持,这将成为他一辈子的耻辱柱。
柳松身上汩汩的泛着寒气,冷冽的对大汉道:“听着,我不管你是哪个,快些将兰香给放了,否则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了的。”
蒙面汉子已经桀桀怪笑了,摊出手来道:“现在的结果是,你的人在我手里,不仅要劫财,老子还要劫色。老实听话留条命来,否则现在就让她见阎王。”
柳松忙摆摆手道:“切慢动手,你知道你动持的人是谁吗?少了一跟手指头,我保证你要拿命来填,若是身死,你定会满门抄斩。”
蒙面汉子明显一怔,随后似听笑话般道:“大白天的说梦话呢?不就是一个小寡妇吗?骗谁呢?老子以后保证夜夜好好疼她!”
边说着边向林中拖着兰香,兰丫眼色一沉,咬着牙道:“好汉爷,我姐是刚生了孩子的人,身子虚,若是不嫌弃,俺跟你走。”
汉子听了满眼喜色,自己的想法是抢个寡妇快活快活,人财两得,没想到有个雏儿主动送上门来,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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