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东继续道:“东林,这次去岛城,是朱雪松提出来的,我没反对,但也并不是很支持。不过,人总会犯错误,你还年轻,需要给你机会。但是你记住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你再捅出什么篓子,我是不会给你擦屁股的,你也不要再进入公司工作。”
谢东林抬起头,认真的说道:“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多向你请示,多向周围的朋友和同事征求意见。”
穆东抱着馨儿站起身来,拍了拍谢东林的肩膀,淡淡的说道:“走吧,上去吃饭,别喝酒,吃完饭连夜去岛城。”
谢东林点点头,伸手把馨儿接过来,三人一起上了主楼。
……
一个小时后,谢东林开车上路,奔赴岛城。此去一别,谢东林下定了背水一战的决心,早就不复当初去往巴山时意气风发的样子,这一刻,谢东林才算真正长大了。
有些人早就长大了,学会了不择手段的聚敛财富,此刻却只能坐在审讯室里,独自面对审讯人员的提问。
被审问的是白俊,他是傍晚被泉城市局从京城押解回来的,对他的审讯旋即展开。
白俊选择了沉默。
他的想法很明确,不管警方掌握了多少证据,自己必须先保持沉默,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再一点一点挤牙膏。
本来自己羁押在京城市局的时候,已经通过律师知道了一些利好消息,得到了一些承诺,那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走个过场就拉倒。
可是现在,自己竟然被转交给泉城市局,之前的承诺眼看就要黄了。
不过白俊依然心存幻想,他觉得,只要侯小西他爹愿意出手,自己还是有机会被从轻处理的。
可惜,白俊忘了中国有句古话,县官不如现管,侯小西他爹对于泉城市局没有一丝掌控力,已经是鞭长莫及了。
……
第二天上午,迟海涛从看守所走出来的时候,抬头看着天空发了一阵呆。
欣赏完蓝天白云,使劲的嗅了嗅自由的味道之后,迟海涛回头望了望身后的铁门,心里不由得乐了。
呵呵,拘役还能请假,真是乐死老子了!一开始还说有警察跟着监督,后来又说不用了,哈哈,我要是傻乎乎地再回到这里,我就是全世界最笨的笨蛋!
其实迟海涛真是走了狗屎运。
2011年5月刚实施的醉驾入刑条款,短时间内就在看守所里造成了大量被拘役的人员。而这些人员危害程度相对较小,符合法定的拘役请假制度,加上醉驾人员中不乏一些能人,所以拘役请假这项一直就存在、但基本没有实施过的制度,才被有心人挖了出来,并且很快开始实施。
好吧,刚开始实施,总是要摸着石头过河。于是就连迟海涛这样的吸独人员,也被纳入了覆盖人群,也算是雨露均沾了。
迟海涛沿着大路低着头往前走,即使现在身无分文,他依然信心满满,觉得可以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没什么难的。打一辆出租车,要么或老家,要么走亲访友,总能找人把车费付了,然后再借个三百五百的,这样就可以跑路了。
客车和火车是肯定不能坐的,找个配货站,物色一辆长途货车,能扒车就扒车,不能扒车就和司机聊聊,给人家点钱搭车,至于去哪里,无所谓,反正越远越好。
至于张翠那个臭娘们,暂时是顾不上她了。不过只要等这阵子风头过了,迟早还要回来找她,这样的摇钱树不抓在自己手里,简直就是没有天理。
迟海涛盘算的挺好,计划进行的也很顺利,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后,虽然没遇到出租车,但是遇到了一辆司机热情揽客的面包车,一看就是那种在乡镇跑黑出租的。
就你了,再走下去快要累死了,玛德,这些看守所就不能建在城区吗?非得弄到荒郊野外,没辆车来接,还真不大方便。
恩,等以后抓住了张翠这个娘们,一定要先把她那辆奥迪弄过来,大爷也过过有车一族的瘾。
一面瞎琢磨,迟海涛一边上了车。
车门一打开,他一下子愣住了,面包车的后座上,还坐着两个男人。
司机赶紧解释道:“哥们,拼车的,顺路,都是去城里的,价钱好商量。”
迟海涛乐了:“行吧,我也不给你讲价,到城里把他俩放下,今天上午这辆车我包了。”说完,他一屁股坐在中间那排座位上。
司机更高兴,乐呵呵的说道:“那敢情好,谢谢您了。”
后座的两个男人哈哈大笑,这让迟海涛心情有些不爽。他恶狠狠的说道:“笑什么笑?有病吧你们?”
得,那俩人更高兴了,连司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