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我立刻想起了香港时那个带了灰尘和血腥的吻。
心不知怎的,突然重重一跳。
我无法看到自己的样子,却猜到自己莫名其妙的脸红,只好怒不可遏的运着气:“你是周扒皮啊!怪不得顾家这么有钱,感情是一脉相承的刻薄加抠门!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要我给你当丫鬟!”
“你真的只准备给我当丫鬟?”顾少卿的声音带着恶劣的笑意,我还没来得及回话,觉得颈间湿漉漉的麻痒,要出口的话诡异的变成了一声低低的**。
这令我很不自在的往旁边蹭了蹭,尽可能的距离这个妖孽一般的顾少卿更远一些。
可他却不准备让我轻松,跟着我一起蹭的更近了一些,期间还不忘了小心翼翼的握着我受伤了的手腕,以防一不小心发生什么不测。
“你要是只做丫鬟的话,那少夫人的责任,又该谁来执行?”
一听这个,我立马冲他翻了个白眼:“你找宁安安去好了,她巴不得行使少夫人的权利,一个吻一百万,这个价格也她那样的千金小姐才出得起了。”
这话过后,气氛再次稍稍凝固了一瞬。
这似乎是有点怪,叫我有些局促的眨了眨眼睛。
片刻之后,我再次听到了顾少卿略带叹息的声音。
“虽然知道你没有吃醋的意思,可我还真希望你是在为我吃醋啊,谨言。”
顾少卿这次却没有微笑,他不顾自身伤势的俯身看我,桃花眸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令人只是望着觉得心神不安。
三秒钟后,我拒绝和他对视的微微侧过了头去。
顾少卿太危险了,我舍身救他只是顺手而已,别说现在我好端端的躺在这里,算是救了他的那一瞬间,我也从未想过用这份恩情换来任何报答。
并不是我如何清高,而是我决定的事情,从来都不需要报答。
顾少卿凝视了我的侧脸半晌,凉薄的唇角勾出了一抹令人赏心悦目的弧度。
接着,他变魔术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个冰凉略带一丝暖意的东西,沿着我的脸颊慢慢的滑了过去。
那东西质感实在不错,冰凉凉的恰好减少了我的脸红心跳,叫我用完好的那只手夺了过来,正准备继续放在脸的时候,才发现那东西似乎是个圆形的镯子吗?
淡淡的月光直射在我手的东西,血般的殷红下,这枚血红色的玉镯巧夺天工的美不胜收。
在我那属于白凤凰的过去里,对于珠宝古董,我虽然并不爱好,却不能说是完全没有见识的。
所以我此刻拿着这浑然天成的血玉镯子,很有些摸不着头脑。
哪怕是我妈那里最贵重的珠宝,似乎也没有我手这个如此完美无瑕,而完美无瑕背后,代表的一直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价格。
这叫我仅仅只是观赏了片刻,赶紧塞回了顾少卿手里:“快点拿走,我欠你一百万还不知道该怎么还,这东西要是被我摔了,我真得去卖肾了。”
顾少卿却毫无反应的反而抓住了我的手,跟没听懂我说什么似的,很认真的握着我的手腕,将这枚玉镯带了去。
我的手腕颇为纤细,又因为失血而带着惨淡的白,在冰冷的月光之下,几乎是美得惊心动魄了。
顾少卿好像很着迷一般欣赏了片刻:“喜欢吗?”
我受不了他这金屋藏娇的语气,所以故意嗲嗲的恶心他:“人家喜欢着呢,谢顾少赏。”
他又一次颤抖着肩膀笑了起来,扯痛了他身的伤势,疼的闷哼了一声。
活该。
我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瞧他,看他自以为隐蔽的抬手擦去额前的冷汗,知道他避过众人的视线来到这里,实在是不算容易。
既然这样,为了免得这丫的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我还是尽快将他撵走了还好一些。
想到这里,我立刻摇了摇那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做的玉镯,发现光是这样不足以将其摘下,可另一只手又处在康复的关键时期,做不来摘镯子这样细致的工作。
无可奈何的,我将手腕伸到了顾少卿脸,晃来晃去的提醒他:“摘下来,本来我这只手一点事儿没有,自从带了这东西,觉得是带了无数的人民币,重的都要脱臼了。”
我绘声绘色的描述叫顾少卿很没辙的挑了挑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