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搭理他,自顾自的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这是顾少卿的品味?”随着水晶吊灯亮起,顾夕夜眼神挑剔的环视四周,从西装口袋拿出一盒细长的香烟,选了一只叼在嘴角:“听说他的妻子是白谨言的时候,我猜是不是你,可惜顾老爷子不让我从那边回来,我也没有办法。”
对于这么个不请自来的混蛋,我实在是很不愿意招待他,于是只是简单地在冰箱里找到了两罐啤酒,将其之一以丢手榴弹的姿势冲他砸了过去,衷心的希望他被砸到失忆算了。
后者却是看也不看,微微抬手准确的接住了那啤酒,表情愉快恣意的抿了一口,啧了啧舌后开始批判:“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喝这种东西了?”
“警告你,你少装的和我很熟似的。”拎着啤酒在他的对面坐下来,我心知此事不能善了,于是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勇气:“你找我要做什么,直说是。”
“除了谈情说爱之外,你以为我找你要做什么?”顾夕夜好像大吃一惊似的看我,貌似我一不留神伤了他的心一样缓缓的皱起了眉头:“我明白了,你以为我是想要白家的那三分之一账本,对不对?”
我心警惕的直视他的眼睛,二话不说的回答他:“你以为顾老爷子是为什么要一把火烧了白家?弄得声势浩大不过是因为要销毁账本罢了,我那一日侥幸在外才逃了一命,你想要的东西早灰飞烟灭了。”
“是吗?”顾夕夜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又赶在我讽刺他之前恢复了正经面貌:“没错,我猜也是这样的,不论谁来问我,我的回答都是和你一模一样的。”
他说话总是很有深意,有预谋的杀害我的脑细胞。
好在我很确定他这话只是虚晃一招,因为当年我们曾经很不巧的在一个师父手下拜师学艺的事情,除了我们两个人之外,只有一个一起学习的女孩子知道。
这么说来,我和他却是算有点私交,好吧,我真不想承认这件事儿,可它确确实实的存在着,并且存在的非常隐秘,并不被白家和顾家两家所知。
他能认出我的理由非常简单,毫无浪漫可言,和情根深种相差甚远。
纯粹是因为他碰巧见过白谨言,也见过身为白凤凰的我。
鉴于这两者之间除了长相异常相似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共同的特点,我费尽心思伪装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在白凤凰和白谨言二者之间取了一个平均值,这是我的失败,而他的笃定恰好是提醒了我这一点。
没人会喜欢被人提醒失败,更何况我向来都是个有点自负的家伙,他越是笃定,我越要他的希望落空。
这一点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无非是白凤凰不会做什么,我去做什么,如此而已。
于是,在他一脸冷笑的时候,我黏糊糊的凑过去,撅起嘴巴准备在他的脸留个牙印。
他抬手将我按了回去,声音阴测测的危险:“白凤凰,我知道你是什么人,装模作样是没有用的,别和我耍那些小心机。”
我似笑非笑的翘起二郎腿,挑眉看着他:“你既然知道白谨言和白凤凰一向是不分你我的,没想过我其实真的是白谨言,只是想让你认为我是白凤凰而已?”
他的神色微微一凝,好像被无形捏到了七寸一样,深不可测的视线将我牢牢锁住。
顾夕夜一向能轻易给人巨大的压力,而我早在多年之前已经习惯了他突发的神经病。
见我一副老神在在根本没受影响的模样,顾夕夜身风雨欲来的气势一触即收,转而阴沉优雅的笑了:“我觉得你是白凤凰,但是”
我不发一语,俏皮的冲他眨了眨眼睛。
顾夕夜的脸色黑如锅底,正思量着应该怎么逼我说出实话,手机却恰如其分的响起。
我毫无眼色的赖着不走,不但不走,还凑到他身边坐下,竖起耳朵摆明了要听他的电话。
顾夕夜又好气又好笑的瞥了我一眼,竟然真的当着我的面前接起了电话。
“少爷,锦亭的事情顾少卿已经处理完毕,再拖下去恐怕不太自然了。”
顾夕夜有些遗憾的微微抿唇:“我知道了。”
趁着他放下手机的空隙,我赶紧闪回一边,吹着口哨望向水晶吊灯。
他沉默着审视了我片刻,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我觉得你是白凤凰,我会拿出证据让你死心的。”
“是吗?”我别开眼神不去看他,心事重重的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