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说我现在不是白凤凰,管不着他秦当归的闲事,但是他偏偏要在我面前做出对白凤凰情深难忘的模样,背地里又和小师妹亲亲我我!
一股怒火沿着脚趾尖火辣辣的直冲天灵盖!
我仗着自己是个腿脚灵敏的大活人,假装没听到秦当归的阻止,啪的一下子按亮了一边灯光的开关,大咧咧的抬脚冲了进去。
这样慢刀子割肉的疼法太痛苦了,他不得解脱我也是煎熬。
事实证明我这一步未免太意气用事了些。
想象的香艳场面并没有出现,有的只是浴室内的一片狼藉。
我的视线从那被人一拳砸碎了的镜子缓缓移到了浴缸荡漾着的水波,感受了一下浴室里仍然充沛的水汽,几步前探手试了试水温。
浴缸里的水还温着,并没有完全变冷。
我努力的深深吸了口气,胸臆满是无法排解的痛苦,下意识的往破碎了的镜子处看去。
那痕迹明显是主人一怒之下赤手空拳砸碎的,面显眼的血迹令人不能忽视。
我沉默的站了许久,伸出指尖在那血迹轻轻一点。
镜子冰冷,唯独血迹仿佛仍然灼热滚烫,令我一瞬间竟有了被灼伤般的痛楚。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染着一抹薄薄的血色,是还未凝固的模样。
原来并非他的睡眠多么浅,而是他压根彻夜不眠。
这样的日子算是个正常人也难以忍受,而他已经这样多久了?
轮子滑过地面的声音在我身后停止。
我着魔一样捻着指尖那一抹血色,默然无语的转过身去与他四目相对。
视线相接的瞬间,我不知道秦当归从我眼看到了什么,因为他极快的垂下了眸子,薄唇紧抿,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秦少爷”我尽可能清晰的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不动声色的发问:“您的伤包扎了吗?”
秦当归却是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清冷的拒绝道:“别来管我。”
听他这么说,我立刻了然的前几步,迎着他杀人一样的视线,无所畏惧的动手按住了他的胳膊,又垂眸看向了他的伤口。
他受伤的手藏在那身宽大家居服的袖子下面,血肉模糊的样子连包扎都一并省去了。
而且直到有了肌肤之间的接触,我才愕然的发现入手一片湿冷,是大病初愈又或者完全没有康复的模样。
他是拖着这样一个破烂似的身体,在凌晨彻夜不眠大动肝火的?
这个事实如同火浇油一般,让我本来所剩无几了的理智燃烧的更加厉害。
“秦少爷。”不顾他反对的找到了医药箱,我再一次强行将他推回了书房,眼下正小心的将他那只受伤了的手在扶手摆好。
后者一副不肯合作的模样,毫不客气的用伤手丢掉了我的纱布,打翻了我拿过来的碘酒。
“我说了,不要管我。”
他的声音暴躁如同困兽,修长的五指无法自控的用力的握住了轮椅的扶手,力道之大以至于那凝固了的伤口再一次渗出血色来,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背青筋暴露,是忍无可忍之后的疯狂。
“为什么?”面对着秦当归的时候,我总是特别的有耐心,当下去医药箱里翻出了另一瓶云南白药,同时低眉敛目的捡起了滚远的纱布,划划的试图为他包扎。
秦当归的暴躁永远都是昙花一现,秦家良好的教养容不得他做出太多不符身份的事情,尤其还是在我的面前。
所以他极快的冷静了下来,不再挣扎的垂眸看我为他整理好了伤口,并且在我最后系蝴蝶结的时候瞳孔一缩,微妙的怔了一怔。
我刚刚察觉到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他又是一副皱眉不耐烦的模样,丝毫不领情的将手收回到了袖子里面,横眉冷目的对着我道:“我想知道,你凭什么把我的墨玉给了顾少卿?”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他这话问的实在诡异。
莫名其妙的,我有了一种被人抓到脚踏两条船的心虚,还是那种渣到了拿一份礼物让两个人开心的极品人渣的程度。
这叫我挺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好言好语的同他解释:“那只是一个意外,再说我也不知道您还喜欢那块墨玉,这也算是不知者无罪了吧?”
秦当归对此嗤之以鼻,视线冷冷的扫过我:“我叫你来,不是为了听你的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