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的脚踝,不顾形象的往顾夕夜的房间里爬过去了。
只是我刚刚探进半个身子,便陡然发觉房间的光线似乎有些不对。
从我这个角度来看,那通早该被挂断的通话好似还正在进行,只是里面没有了爱德华那有些怪异的,反而陆陆续续传出了些莫名其妙的白噪音来。
而顾夕夜本人则确实躺在了大床,仰面朝天一动不动,而那手机放在他的枕边,异样的光线正是显示屏放射出的微光。
无论怎么看,这事情都透着一股不同寻常。
我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的爬到了他的右手床边,琢磨着怎么才能拿到戒指又不引起他的注意。
本来这应该是个深思熟虑的过程,可是那手机不断释放的白噪音最开始让人听起来还昏昏欲睡,很快杂乱无章的让人心烦。
我缜密的思维此打断,不管不顾的从床下冒出了头来,单膝跪在顾夕夜的床边,借着光线看清了他右手的位置,准备将那钻戒生拉硬拽下来算了。
然而也在此时,我的指尖刚刚触碰到那枚钻戒,在同一时间对了顾夕夜毫无焦距的视线。
这一下子把我吓得不听,不只是捏着钻戒的手用力一抖,直接将此行的目的掉在了地毯,整个人也差一点从床边滚落到了地。
手机的噪音仍在继续。
我心悚然一惊,按耐住脱口而出的尖叫,定了定神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顾夕夜现在的状态。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在这样深沉的夜色,顾夕夜和衣而卧的躺在床的正间,视线空茫的望着面的天花板,俊美的面孔毫无表情,连我抢了他的宝贝戒指都无动于衷。
我的脑海先是想起了顾夕夜喝下的那杯花茶,跟着迅速转过了顾夕夜无意提到的三言两语,如妮娜小姐背后的家族和顾家的合作关系。
但凡是合作关系,必然会有利益的倾轧。
而利益,向来是这个世界最靠不住的东西了。
爱德华此行,真的只是为了接走不听话的妮娜小姐,顺便来给我下药吗?
甚至妮娜小姐本人,在眼下的事情,又扮演的是怎么样的角色?
越是紧要关头,越要冷静。
我抿着唇做了一次深呼吸,伸手推了推顾夕夜的肩头,为了防止说话声会被手机那边的人听到,所以我也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手势。
顾夕夜像个木偶一样慢吞吞的侧过头来直视我,黑夜一双眼睛亮的惊人,可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任何反映了。
该死,事情的发展完全朝着我最不想看到的方向飞驰而去了。
暗叹我难不成真的是曾经欠了顾夕夜的,我索性直接将他从床拉了起来,一举一动小心翼翼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又忍着无法言喻的烦躁拿过了顾夕夜的手机,在保持通话的同时,发了条sos的简讯给那个面瘫小哥。
我并不清楚顾夕夜能信任谁,只要那个小哥在我看来还算是值得赌一把的存在。
此刻岛肯定有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而目的肯定是顾夕夜本人。
可现在我和他实在是一根绳的蚂蚱,只要顾夕夜还掌握着这小岛一天,我大可以高枕无忧的策划着怎么从他口套出白白的下落才好。
但小岛一旦易主,顾夕夜也自然是首当其冲要被消灭的对象。
按照现在这个情形来看,只要顾夕夜小命不保,我要第二个奔赴黄泉。
将简讯的记录全部清除,我将那手机一鼓作气放到了客厅,还加了曾被子将其捂住,充当双方面的隔音效果。
本以为这样做顾夕夜会多少恢复理智,可他依旧是像个充气娃娃一样坐在床边看着我,视线无悲无喜,浑然不知道我们现在落入了什么可怕的境况。
一想到这些倒霉事都是顾夕夜招来的,我恨不得踹他两脚让他自生自灭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