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二人四目相对默然无语,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时候,那被惨兮兮绑在椅子饿了一天的大叔闻到了盖浇饭的味道,秉着不被打死也会被饿死的认知,凄凄惨惨的继续哼唧了起来。
诡异的气氛顺便此断。
我如蒙大赦的收回了目光,侧眸看着那大叔熬了一天脸颊凹陷的惨样,没办法的和顾夕夜商量道:“这家伙该怎么处理才好?”
顾夕夜显然对这大叔搅乱了气氛十分不满,双眼冷凝的瞥了过去:“不懂眼色的蠢货,把他绑在那里自生自灭算了。”
虽然他说的轻巧,我却不大愿意和一个快要饿死的大叔长久的共处一室。
还没等我发表不同的意见,那土著大叔算是听不懂,也依旧从顾夕夜那一瞥发现了无尽的杀机,支支吾吾的奋力挣扎了起来,虎目含泪的望着我:“唔唔唔!”
“你听得懂这里的话吧?”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走到大叔身前隔着一层衣服将那破抹布从他嘴里扯了出来,紧接着听那大叔嚎啕大哭的蹦出了一大串复杂的音节。
这副吓破了胆的样子貌似是十分值得同情的,然而顾夕夜依旧是神色不同,半点被打动的意思都没有。
我被这大叔吵得更加头疼,抬手心不在焉的按了按额角,瞄着冷酷无情的顾夕夜问:“放了他的话,会惹出什么麻烦事来吗?”
“凭他?”
顾夕夜对我的决定不置可否,却也从善如流的解开了绑着大叔的绳子,极其嫌弃的拎着对方的衣领,打开门丢到外面去了。
这大叔留在这里的时候自然是异常的烦人,可他一离开,二层小楼里只剩下了我和顾夕夜二人。
他这会儿顺便拿起我赚的钞票翻了翻,挑着眉头问我:“哪来的?”
“嘿嘿嘿,我略施小计很轻松的到手了。”一提这个,我眉飞色舞的冲着他坏笑了一下,别以为掌握着经济大权能随便的蹂躏我。
然而那抹坏笑还没来得及笑出我往日的一半神韵,头痛便再一次铺天盖地般袭来。
我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是不是突然变得极其难看,只是眯着眼睛才发现顾夕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三个,还每一个都震惊无的伸出手过来拉我。
不必说,摔倒在这种水泥地面肯定是很疼的。
我勉强迎合他的方向踉跄了一下,坠落在他怀的同时,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寂静无声的黑暗,我仿佛做了一个十分漫长的梦。
那梦境跌宕起伏,尽是些早被我忘记了的人生碎片。
只是这一次我不再是主角,而是犹如外人一样在黑暗静静旁观,看到了白家还未破灭前的意气风发,年少无知时的自命清高,双亲还健在时的种种景象。
这个梦太深太沉,让我毫不抗拒的沉浸其,哪怕只有一瞬间,也想过能永远沉浸于此,不用理会现实那该多好。
这个念头刚刚生出,我还没来得及感慨一下自己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顾夕夜辣手摧花的给了我一个响亮的巴掌,还附在我耳边用冤魂索命的声音阴测测的说:“小鸟儿,你以为死了能避开我,那还真是太天真了。”
一想到自己死都死不安宁,让我汗如雨下的皱紧了眉头,感慨这桃花债实在不是好欠的。
顾夕夜见我有意识了却还是不肯醒来,很对称的在我右侧脸颊又拍了一下。
我紧皱着的眉头一下子松开了,看来电视剧里演的果然都是假的。
我非但没有被这两巴掌打的清醒,还很气人的直接昏过去了。
哪怕是在昏迷,我也十分担心顾夕夜会不会把我当成尸体处理掉,这种危险让我很是戒备的缩成了一团,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刚破晓,宅子里传来一些轻轻巧巧的走动声音,正是崭新一天的开始。
顾夕夜说着威胁的话,却口嫌体正直的在我床边守了一夜,见我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与他对视,更加嫌弃的啧了啧舌:“小鸟儿,以前的你可现在要坚强的多了。”
我无言以对的伸手摸摸一夜都没有消肿的脸颊,伸腿直接将他从床边踹了下去,怒不可遏的支起身子骂道:“你丫的竟敢趁我昏迷的时候揍我,还打我的脸!”
“怎么,你的脸有什么特别矜贵的地方吗?”我如此生龙活虎的表现让顾夕夜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以至于难得的没有扑来和我打成一团,反而很难得的没有和我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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