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沾到的灰尘,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我今天有事要去做,你要是晕倒在外面的话,可不一定还能不能活着回江海了。”
早知道这种冷血的人是绝对不会搭理我这个急需温暖和爱的病号的。
我有气无力的白了他一眼,借着病号的身份当护身符,挥挥手示意他快点滚蛋。
顾夕夜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末了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小鸟儿,要是让我知道你在骗我,你有机会见识见识这寨子最不堪入目的地方了。”
他淡淡的丢下一句威胁,便很有气势的下楼走掉了。
最不堪入目的地方无非是妓院还有赌场了。
我躺在竹席闭了闭眼睛,辗转反侧的换了几个姿势躺着,最后还是叹着气的坐起了身子。
顾夕夜临走前的言下之意, 表明了他并不是很相信我是该死而没死的白凤凰的事实。
可眼下除了那口那莫名其妙的过去之外,我根本拿不出其他可以证明身份的证据。
更何况算我能证明自己是白凤凰,只要不是他心目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神,他无论是把我地销毁,还是丢回江海给顾老爷子处置,都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不忍。
换而言之,那家伙是绝对靠不住的,我还是自救来的安全一些。
早在昨天去做小买卖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这寨子算再怎么原始,可还是有一个可以向外拨打的电话机的,只是价格也很是不匪是了。
没到命悬一线的时候,我是很不愿意拉着顾少卿来趟这的浑水的。
可是那药剂的后遗症时好时坏,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最终还是强撑着身体去集市吃了一碗盖了不少辣椒的米饭,只留下了最开始顾少卿给我的那张染着血的钞票,其他的全都作为了求救的经费。
按下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我靠在身后长了蘑菇的柱子,屏气凝神的等待。
在我刚刚被顾夕夜拐走的时候,拨打顾少卿的手机都是正在关机,大概他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这次倒是很难得的打通了,却也一时之间无人接听。
租赁电话的女人防贼一样的看着我,鉴于跨洋电话实在很贵,我也理解她的这种小心翼翼。
响到第三声的时候,我主动挂断了电话。
他是不方便接,还是根本不想接了呢?
既然顾景玉都已经知道用白白来威胁我,那顾少卿从而推测出我的身份,也算是合情合理的。
而他只要知道了我是白凤凰,也自然明白我嫁给他混进顾家的真正原因。
看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谁让我看的总是这样薄情的男人啊
感慨不已的叹了口气,我缓缓地抬起眸来,发现那女人死死的捏着我那几张钞票,看样子是万分不想还给我,还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解释道:“呐,最多只能还你一张哦。”
没能听到顾少卿的声音令我怅然若失,简直眼下的现状还要让我郁郁寡欢。
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我连一张钞票也没要,滚回小楼里混吃等死了。
入夜时分,楼下的大门传来了些许响动。
我若有所思的睁开眼睛,抬眼先看到了有些漏水的天花板,又左右看了看四周的幻境。
恶劣之极了。
在心默默的下了这个评语,我又迟疑的将双手在眼前舒展握紧,半天才确定这的确是我拥有的身体。
还没等我从怔愣回过神来,一个满身杀气的英俊男子出现在门口,身简单的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那背心并不算很合身,将他的八块腹肌凸显的惹人遐想,一眼扫去全是精壮有力的肌理。
他看到我先是沉默了一瞬,之后好像很不待见的瞥了我一眼:“看来你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一点,这里可不是江海,要是你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未必能救得了你。”
我保持沉默的听他说完,抬起手指摸了摸有些疼痛的脸颊,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的。
正当我琢磨着能不能差使眼前这看去很不好说话的男人帮个忙的时候,他已经对我的漠然十分不满,挑着眉瞪视着我:“你以为你不说话,我拿你没办法了?”
“不。”我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缓缓地眨了下眼睛,诚恳的向他投去了目光:“请问你是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