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起床草草洗漱一番,我拿上骨笛便朝着陈木匠的棺材铺儿赶去,待我到达,已见搭起的灵棚里,大家已经是整装待发,见我来到,张老爹催促了一声,我赶紧站到队形中。
随后炮仗一点,四个早已准备好的把棺的汉子,齐吆喝一嗓子,棺材上了路,陈木匠的坟就挖在后山的荒地里,半刻钟就能抵达。
棺材一起,大家伙各司其职,一时间声响连天,这些天接连死人,村中早已是人心惶惶,一早出馆连个看热闹的都见不着。
棺材出了村,转道往南,直奔山中而去,棺材要抬到后山,就得经过山里的灌木,说实话这出丧的人都怕遇到这样的山路,山里头的灌木不曾砍割,常年又被雨水浇润,长得有成年男子那么高。
灌木又密,枝上挂有倒刺,一个不注意半边脸都得划破!
走过田中土路,便是到了这漫山遍野的刺林子,大家伙脸色难看,却也只得埋头行进,一行人进到这刺林子中去,没走出几步,身上的布衣,兹留一声便被划出几道口子来,又行了几步刺林子更密,人倒是低头忍着痛就钻过去,可这棺材过不去啊。
张老爹一看这情形,也是皱起眉头,最后没得办法,只好叫了两个送丧的人,提上铲子在前头看路,这铲子是洛阳铲,南方墓盗小贼都用这家伙事,上手快还锋利,一铲子下去,小树高的刺林子倒了大片。
没两下子,便清出一条道来,张老爹领着人在前头开着路,我们跟着后头慢慢行进着。
又走了一截,后山的荒地已经得以望见,大家也算是松了口气,可就在这时,在前头开路的三人,突然口吐白沫,没有一点儿征兆躺在地上直抽搐,大家伙见此吓了一跳,一个个愣在原地。
他们三人的症状跟王家大院里突然死去的打丧的汉子一模一样,见大家伙愣住,我赶紧上前顾不上满地的刺渣子一手拖着一个往回拽了回来。
此时的他们离开了先前那个地界,情况这才好转了些,我拿起瓶子里的清水,一人又灌了几口,他们这才慢慢清新过来,见他们醒来,大家露出担忧的眼神,忙问,怎么回事儿!
张老爹心有余悸的看着刚才那处地方,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啥玩意来,有了前车之鉴大家伙都觉得邪乎,也不敢往前。
这人都抬出来了,不可能不埋,可现下这副情形那个敢上前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间大家伙都有些着急,便叫张老爹拿个主意。
张老爹此时人才缓过来,心里头还瘆的慌,想了半天也拿不出主意,最后他眼睛四处转了转,看到我就说:“钱家娃子,你家世代都是做这行当的,你给出个主意。”
这事情邪乎,好端端的三个人,说倒就倒,只怕是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当下我便拿起骨笛,吹了一首驱鬼曲儿,这丧笛一响,山中阴风阵阵,吹得地上的刺渣子到处乱飞。
待这阵怪风停下,我抬眼望去,便瞧见陈木匠正直勾勾的站在出事的那地儿,他的眼神空洞,脸上白的跟刚粉刷过的墙一样白。
我提了提裤子,强装镇定望着他,陈木匠似是瞧见我在看着他,空洞的眼神中亮起一丝光来,口齿艰难,吐了几个字:小心李..!
话没说完,突然陈木匠背后伸出一双血凌淋的大手来,一把将他扯没影儿。
见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我脚下一软,瘫坐在地,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而大家伙见我面色苍白突然跌坐在地上,心头又是一急,忙问,怎么了!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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