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吃过东西便坐在了门口的摇椅,借着这会儿功夫,我一时性起凑前去,开口问道:“二爷,百鸟朝凤这曲儿你还吹吗。 ”
二爷微微一愣,开口笑道:“这百鸟朝凤的名头,你哪儿听来的。”
我说:“是刘根叔告诉我的,他说,这是丧乐里最好的曲儿,你当年还吹过。”
“哈哈,刘老根说的确实不假,这曲子的确是丧乐里最好的曲儿,当年我也吹过,不过这曲儿只有德高望重,积德行善的大好人圆寂了才能享用,一般人吹个四台够了。”
“诶,这四台又是什么。”我继续问道。
二爷说:“生笙,锣鼓,唢呐,合吹一曲,这叫四台,一般人家有个红白喜事,请的都是四台,这四台往后啊,还有个八台那阵仗可大了,不过这八台呀,可不常见,一呢是难吹,二呢是因为这价钱也高,一般人他也请不起。”
二爷解释完,扶着椅手,站了起来,看着我神秘一笑,说:“小乐,你在这等着,我给你看个东西。”
我满怀期待的等了一会儿,便见二爷从房间里抱着一个箱子出来,待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大小不一的唢呐,二爷看着这些不知保存了多久的唢呐,眼里布满着骄傲,拿了一根小巧的出来,道:“小乐,这个唢呐可有些来历了,这是道光年间我太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这么些年了,一点不走音,响还大。”
说完,他小心的又放了回去,拿了跟大的出来,又介绍道:“这跟啊,是我师父当年给我的第一根唢呐,现在我把他传给你,以后你可得小心保管着,咱们丧乐手有个规矩,那是唢呐离口不离手,你一定要谨记。”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双手接过了唢呐,并当着二爷的面,试着吹了一曲,曲声响起,二爷摆了摆手手,打断了我道:“你这曲子悲气太重,寻常送丧到也可以,可若说要吹给大家伙乐呵乐呵,那不行,来我教你一曲,你听好了。”话到这里,二爷从箱子里拿出一根唢呐,在院里吹了起来。
二爷吹的曲子透着一股正气,曲子时而低沉,时而高昂,直至一首曲子吹完,那种余音绕梁的感觉还在我心久久挥之不去。
曲子刚玩,门外便走来了一人,我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别的,正是桂子叔,他一进门,抬头看到了我,看到我的刹那他先是一愣,旋即看了眼一脸笑意的二爷,好的开口问道:“焦二爷,这小兄弟怎么在这呢。”
“他现在是我徒弟,怎么不能在这,小桂子这趟过来,啥事啊。”二爷笑道。
“呵呵,这小子踩狗屎了,没想到拜在了二爷的门下。”桂子叔咧了咧嘴,说道:“这次过来啊,是王庄有个活,吹个四台问你接不接。”
二爷想了想说:“这活我接下了,明天我带着人去灵搭子找你去。”
桂子叔见二爷爽快的答应下来,脸一喜,说:“那行,我这回去准备准备。”
桂子叔走后,二爷又找了两个人,商妥了一下明天的事宜,便让我也准备准备,明天跟着一起去。
在忐忑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刚起床便见二爷拿着套衣裳走了进来,他将衣裳放在床头,说:“小乐,把衣裳换了。”
我点点头,三两下换好了衣裳,直接走了出去,一出门便瞧见二爷还有昨晚联系好的两人已经等在了院子里,他们见我换好衣裳出来,点了点头,说:“走了,动身吧。”
当即,我们直接前往了村的灵搭子,一到哪儿,又见一大群人乱哄哄的到处准备着,二爷带着我们找了个空地随意的坐着。
等到这些人准备的差不多了,桂子叔登高一呼道:“大家伙准备好了,那动身吧。”
一时间一大堆人马,奔着王庄走去,我们早出的门,等到了王庄已经快正午了。
刚进村子,马有人迎了过来,找桂子叔道:“桂子,大家都准备好了,等你们呢。”
走到一户挂着白灯笼的人家,二爷直接带着我们走了进去,一进门便有个穿着孝服的年汉子热情的迎了过来,到了身前朝着二爷拱了拱手道:“二爷,您快座。”说着,他小跑在前头,将我们带到棺材前早已安置好的一处位置。
坐定后,二爷看了我们一眼道:“起棺前的头一吹,我来吹,你们伴奏。”
我们三人点了点头直接拿出了唢呐放在嘴边,二爷见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便不再犹豫直接吹响了曲子,二爷这头一响,我们马也跟着吹了起来。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