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喊又跳,旁边的同袍则避之不及,阵列一阵混乱。
阵后戎车上的辛梧看着火弹落地,但他毫不在乎。秦军阵列宽达两千两百余步,楚军投石之器很有限,火弹绝对无法阻止军阵的前进。
“击鼓!”辛梧喝道,得令的鼓人击得更加卖力,轰隆隆的鼓声中,秦军继续前进。
“砰、砰、砰、砰——!”火弹又落了下来,还是之前第一枚火弹落地的阵列。秦军厚不过五六十排,一枚火弹不能击穿队列,但三枚、四枚、五枚、六枚……,火弹接连不断的落下,哪怕是钢铁的队列,也会被火弹炸开烧化。
‘啊呀……火、火!火!’火弹集中攻击的那段秦军阵列瞬间全崩,没有着火的士卒亡命逃离这段被荆人诅咒过的地方,阵后戎车上的屯长、五百主想弹压,忽然一阵更猛烈的火弹落下,挽马的嘶鸣中,车上的五百主被火弹砸中,瞬间变成一个挥剑惨叫的火人。
“杀!杀!”奔到城下七十五步就可以躲避楚军投石机的打击,阵宽三公里的秦军呐喊着急奔上前,哪怕前方并没有敌人——有敌人的那一段阵列已经被投石机密集抛射的火弹摧毁。
“杀——!”北城中门下,一前两后,品字形分布的夷矛阵传出一阵别样的呐喊,对准那段被火弹砸出的空缺,高举着夷矛,向秦军军阵反冲了出去。
秦军后方预备队虽然已经上前,要填补这个被密集火弹炸开的缺口,缺口左右的士卒也有意识的拉开队列横距,以弥补自己侧翼的空位,但前行的军阵使得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成徒劳。
三个夷矛师,各自以72x50的标准进攻队型一头扎进了这个缺口,天下没有任何军阵能阻挡如此的冲击,何况这本来就是一个缺口。
“杀!”好似荆弩射穿薄薄的楚纸,缺口处的秦卒当即被夷矛戳穿。此时的楚军再也不是去年的楚军,矛阵击穿秦军军阵后立刻转向,向缺口两侧秦军的后方杀去。
侧翼已经是横队军阵的软肋,何况是自己的后背。从未遭受过如此攻击的秦卒惊慌失措,他们有些人右转、有些人左转,密集队列下转向必须一致,一旦错乱长兵便会互相碰撞,乱作一团。现在秦军士卒的武器就彼此交错在一起,完全无法抵御后方杀来的夷矛。
“杀!”急奔而来的夷矛手几乎没有遇到抵抗,宛如刺草靶子似的捅死军阵里的秦卒,当夷矛拔不出来时,他们又弃矛拔刀,全力砍杀。军阵再次大乱,无法作战的士卒只能往前躲避。
攻城本就不智,面对万余楚军列出一个两千多步宽的横阵更是不智。现在横阵被楚军夷矛阵击穿,又从后背杀得秦军丢盔弃甲。王剪见状忍不住了,他大喊道:“请将军撤兵!”
他一喊,其余将帅也跟着喊道:“请将军撤军!”
‘咴儿咴儿……’撤军似乎也来不及了。北中城门吊桥一放,一队骑兵冲了出来。骑士不管眼前混乱的秦军,他们从阵列缺口处驰过,直指三百步外秦军主将辛梧。
“将军小心!”马上之人身着钜甲,手提长矛,胯下的坐骑也披有皮甲。三百步的距离对奔驰的战马来说只需四五十秒,辛梧站在戎车上指挥战斗,前方自然不敢有人阻挡。当骑士冲入百步时,左右两侧短兵才涌至车前试图挡住战马前进的道路。
‘砰——!’短兵们的武器多是铜剑,半吨重的战马直撞过来,他们全部被撞飞。铁蹄践踏下,不少人的胸膛被战马踏垮。这时候戎车上越来越近,马上的骑士甚至能看到辛梧大喊时口中露出的黄牙。
‘轰……’战马并没有撞向戎车,而是从戎车旁奔过,但骑士手里的骑矛却捅在了辛梧身上。按照熊荆的教导,骑矛是一次性武器,一旦击中敌人就要放手。骑矛捅中辛梧的瞬间,骑士弃矛拔刀,骑兵刀在无数个短兵身上划过,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父亲!”千年后才有的钜甲重骑兵突然出现在战场,从看到它们起王剪就呆住了,他似乎能感觉到这种‘武器’的威力。感觉到刺骨危险的王贲没有像辛梧的短兵那般挡在车前,他纵深一跃,把父亲拉下了戎车。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王剪被扑倒的刹那,一支骑矛猛捅过来,将车轼击得粉碎。
“杀!”秦军的本意只是伐交,各将并没有回到自己的阵列,而是齐聚在主将辛梧身测。楚军骑兵突然杀来,短兵保护不及,他们很多被楚军骑兵的骑矛捅死。
身后的喊杀吸引着秦军士卒的注意,转头正好看见自己的主将中矛倒地,每个人都惊呆了。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