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出。
可是就像丁莹,就像艾贞子一样,设若金丽梅不亲见肉戒灵异闪现,说什么她会信呢?我们闯了所谓的禁区她会信吗?擎天石柱崖裂变为凹凸石壁她会信吗?我们中指上的肉戒有灵异她会信吗?
只会越发促使她认定她的感觉。
然而,不管怎样,总的一点是,我得疏远金丽梅。我不能让金丽梅陷进徐小柔所讲的爱的漩涡。
……
高温天气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最高气温有时达到了三十七摄氏度。
在手术室里,虽然空调开放着,由于你持续保持紧张的状态,还是汗流浃背。
这几天我连着做了几个大手术。
郝珺琪还是每晚都去摆地摊,我只要有空便去陪她。
在这种高温天气里,那个巷道格外闷热。两旁高大的建筑挡住了从阳江河吹来的河风。
我记得是那一周周四的晚上,我因为医院里的事情很晚才去郝珺琪摆摊的点。我到达郝珺琪摆摊的点时,郝珺琪正准备收拾地摊回家了。我注意到她的裙子贴在了后背上,背上那一块全湿透了,映出她胸罩的扣带。
那真是个异常闷热的日子。
“今年夏天似乎要热一些,才六月份就有这么高的温度了。”我帮忙一起整理归类。
“听说要到下个星期才会降温呢。”郝珺琪说。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说有什么台风要登陆。”
“听说这次台风是五十年不遇。不知道有没有报到从哪儿登陆。”
“我没注意。反正是那些沿海城市。说来说去,还是我们小地方好,风调雨顺。没有大旱也没有大涝。也不用担心地震。”我说。
“不过我不希望下雨。一下雨我就不能摆地摊了。”郝珺琪说。
“不能摆地摊,正好放松一下。何必要那么辛苦?我不是多次劝你不要摆地摊了吗?”
“可是哥的钱总要还的。”
“哥的钱,哥的钱,既然是哥的钱那还还什么还?你不是说哥的家就是你的家吗?你知道吗?那天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双眼都湿润了。”现在,此刻,我的眼睛也湿润了。
“不,钱是怎么都要还的。你以为是一块两块,一百两百吗?”
我情不自禁把郝珺琪的双手抓在手里,“郡琪,不可以这么想,也不能这么想,知道吗?哥给钱给你就是不希望你活得那么辛苦,不希望你生活有太大压力。如果你还是这么念念不忘,我给钱给你岂不没有任何意义了?”
“怎么会没有意义?已经缓解了我很大压力了。我现在觉得一身轻。”
“既然这样,那干嘛还在意能不能摆地摊呢?你要记住,郡琪,你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你现在有哥。哥的钱就是你的钱。哥有多少钱你就有多少钱。知道吗?”
郝珺琪点点头,又摇摇头,“可以这么想吗?”她把双手从我手里抽出去,痴痴地看着我。
“不是可以,是就要这么想。珺琪,哥在你的生命里缺失了十八年,哥便希望尽可能弥补这十八年的缺失。哥要你以后的生活里,都有哥的影子。所以,没必要再商量的了,从明天起,我们不摆这夜地摊了。”我越说越激动。
“不摆夜地摊?”
“对啊。我不是劝过你很多回吗?债已经还了,哪还有必要摆地摊?不为别的,为了郝佳也没必要这么做,是不?”
“哥——”郝珺琪终于控制不住扑进我的怀里。
“珺琪。”我搂紧郝珺琪的腰。我感觉到,关于郝佳的话触动了郝珺琪的痛。
“哥——”
“嗯。”
“是哥吗?真的是起航哥吗?”
“是,是起航哥。”我的泪流出眼眶。
“哥答应珺琪,以后不要再离开郡琪好不好?”郝珺琪哽咽。
“哥答应你,哥以后再也不会离开珺琪了。哥要和郡琪永远在一起。”
“可是郡琪总害怕这是梦。郡琪这几天都觉得自己生活在梦中。”
“我也是这样,我也害怕这是梦,因为我无数次做过这样的梦,醒来时你并不在身边。”我说。
“我不知多少次做过我们相遇的梦,相遇在火车上,相遇在电影院里,甚至相遇在我们小时候住的茅草房里,可是,每一次醒来,面前都是空空的,连你的影子都看不见。”
“可现在不是梦了,你知道吗?你可以感知我的存在,我可以感知你的存在。”
“嗯。”郝珺琪更用力地抱紧我,“我实实在在感知到了哥的存在。”
“从今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
“嗯。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郝佳的叫唤声促使我们分开来,我不知道我们会伤感到什么时候,会伤感到什么程度。是郝佳的叫唤让我们恢复了冷静。
在开车送她们回去的路上郝珺琪再一次叮嘱周六去东门的事。我们商量好了碰面的时间,商量好了碰面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