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学期很快过去了。 ()
那意味着我有整整三年半的时间没有见着郝珺琪了。我十六周岁,郝珺琪十五周岁了。如果郝珺琪还在读书,如果她没有和我一样留级的话,她也把初一第二学期的内容学完了。
还是没有一点她的消息。
朱伯伯说只要有郝叔叔的消息会想办法告诉我。
朱金山说只要他知道郝珺琪在哪里他一定会写信告诉我;他把我写给他的详细地址记在了他家的墙壁。
我的成绩越来越差,语数英三门主课只有语超过了六十分。
其实,我的成绩不差才怪。了解大家送给我的外号的人见怪不怪了。
大家都叫我“出神王”。顾名思义,课堂的我常常出神。
我的思绪常常跑到东门村的青石路,跑到郝爷爷的茅屋里,跑到那裂成两半的凹凸石壁,跑到茅屋东面的两棵枣树旁
郝珺琪的声音常常在我耳边响起,郝珺琪的流泪的面颊常常在我面前闪现。
郝珺琪说的不错,只要总是想起,那没有离弃。
期末考试成绩单一出来,父亲将我暴打了一顿。他用竹鞭抽我的小腿,每一鞭下腿即呈现一条印痕。他连抽了我十几下。我忍住疼不哭也不叫。而我这种表情换来的是另一种惩罚——面对墙壁跪地半小时。我的膝盖因此肿胀了好几天。
父亲认为我简直在羞辱他。他百思不得其解。
说句实在话,现在想想,我真能接受父亲的暴怒和他的暴打了。要知道,父亲为了我的学习付出了多少心血啊。他将他所有工作之余的时间,都花在了我身。碰到有应酬,能推推,实在不能推的,他吃了饭回来。
我父亲是个很喜欢喝酒的人,可是,为了我的学习,在宴席他滴酒不沾。晚,为了怕影响我学习,连母亲看电视他都要干涉。在我学习时间里,他是绝对不会看电视的。他还帮我检查作业,帮我对资料书的答案,抽背我英语单词。他做的真的太多了。所以我给他这样的回报他怎么受得了?
父亲暴打我的后果是我跑到外婆家去住了几天。我把父亲打我的地方给外婆看,外婆心疼死了。她恨不得当即跑去华安二训斥我的父亲。
我在外婆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外婆买了药来给我擦,她一边擦一边诅咒我的父亲。我成天不是看电视是看武打。金庸古龙的我叫外婆成套成套地给我买,书人物绝妙的武功固然让我羡慕不已,其少男少女的青春萌动更让我浮想联翩。
在我膝盖的肿胀消退了之后,我便经常去外婆家附近的小店消费外婆给我的零花钱。在这个小店里我碰了俊哥。
“嗨,俊哥。”
“郑启航?你怎么在这里?”说来也怪,我这几个死党从来都不叫我的外号“出神王”。他们叫我总是连名带姓的称呼。
“我在我外婆家玩。”
“我在大胖子家玩。大伙烟抽没了,叫我来买。要不要跟我去玩?”
“不了,我和外婆说好了几分钟回去的。”
“那有什么关系?打个电话给你外婆说,说碰到同学了,去同学家玩会儿。这个店里有电话,我很熟悉的。”
我心动了。
我用小店里的电话打通外婆家的电话,按俊哥的说法向外婆请假。外婆很不放心,但在我保证一个小时回去的前提下,她勉强答应了。
大胖子家也在小店附近,不过和我外婆家所在的方向刚好相反。
学的时候我虽然和这几个人处得火热,但从来没有去过他们家。这一回是第一次。大胖子的爷爷奶奶不在家,臭咸蛋、大胖子以及兄弟班的一个外号叫‘扁嘴’的全都拥在大胖子的卧室里。房间里一地的烟头,乌烟瘴气。
他们在打牌。
他们直接坐在大胖子的床打牌。
“兄弟们,看谁来了?”俊哥说。
“管他妈谁来了。烟呢?”臭咸蛋头也不抬。
俊哥把烟往床一丢,“我说你们他妈的停一停,郑启航来了。”
他们一听我的名字,一齐抬头看我。臭咸蛋把牌一丢,下床和我拥抱。
“你丢什么鬼牌?想赖钱是不?妈的,老子一把好牌被你搅和了。”扁嘴说。
“是嘛!怎么样也要把这把牌打掉?”大胖子慢条斯理的说。
“我说你们这些人他妈的不够义气。一把牌算什么?两块钱够了吧?郑启航可是第一次到我们这里来。”臭咸蛋说。
“没事,你们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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