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玩。”我说。
“按理说这钱得郑启航出。”扁嘴说。
俊哥说:“去你的扁嘴,你是想嘴更扁一点是不?你这么无理取闹我们郑启航还敢来?”
“我不是说笑吗?”
“没关系。”我说,“大家都兄弟。你以为我不想来吗?你们也知道我那老爸。告诉兄弟们,我又被他修理了一顿。我这膝盖才刚好,跪肿的。”
“他妈的,哪有这样的老爸?只有你才受得了。换做我,早跑出来了。”俊哥说。
“我是跑我外婆家来了。”
“外婆家不自己家?我告诉你,下次他再这样对你,你跑大胖子这里来,住个几晚不回去,吓死他们去。”俊哥说。
“不错,”臭咸蛋说,“我经常用这招。一用灵。”
“对啊,”大胖子说,“臭咸蛋是我这里的常客了。他那个老娘特损人,脾气暴得不得了。臭咸蛋第一次到我这住的那个晚,他老娘彻夜未眠。”
“我说你们还打不打牌?这些鸟事下次谈好不好?”扁嘴说。
“是呀,打牌,打牌。”大胖子说。
“郑启航你要不要来?”俊哥问道。
“我不会。你们玩,我看。”我说。
“很简单的。关牌。谁先出完牌谁赢。一张牌两毛钱。被关了翻倍。要不我让你试试?”
“我先看几把。”
我看他们玩了几把。俊哥非要我抽根烟,我学着抽了一根。
说到烟,在刚刚过去的那个学期里,我这几个死党经常躲到操场那个厕所边利用课间或体育课的时间抽。我是他们的望风者。
我真不知道他们是否有烟瘾,很多时候,碰到“情况危急”,他们猛吸几口,便将烟丢至便池,一幅瘾君子的样子看了让人发笑。但我一直不曾抽过。在内心里,我着实害怕我的父亲。
我没想到烟是这种味道,有点苦,又有点辣,抽过之后口腔里总是不知觉地产生唾液。
烟的异味促使我不停地吐口水。可是,当他们递给我第二根烟的时候,我还是把烟点燃了。
后来,扁嘴的钱输完了,他骂骂咧咧的走人,我顶了去。
初次玩牌,初次赌钱,心里自不免会发慌,可连着几把好牌让我信心倍增。
我不知每个人是不是天生都有赌性。反正从我个人来说,我感觉是有的。有些人之所以一辈子不赌博,是因为他克制力强,或者是外在因素束缚了他,使他的赌性没有被激发。
在我们身边很容易找到这样的人,尤其是女人,看去是一个内向拘谨的性格的人,可是,一旦让她沾染赌博,在赌场,她会彻彻底底变成另外一个人。不怕大,越输越赌,越赌越输,借高利贷借再多也不手软,离家弃子也在所不惜。
我可能是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一件彻底改变我命运的事件,我绝对会成为一个赌徒的。
那个下午,我一沾赌博,彻底被那种刺激征服了。我完全忘了我给外婆的承诺。我把外婆给我的二十元钱全部输光了(这儿说明一下,那时的二十元钱可不是小数目啊)我还不肯结束。其时天已经昏黑了。我向赢了最多的大胖子借赌资,可大胖子死活不同意。
“赌桌不能借钱,这个规矩你不知道吗?”大胖子说。
“哪有这种规矩?谁定的这种规矩?”我火冒冒的。输了钱,我心情不好。
“这哪是谁定的?赌博的人都知道。要借要向别人借。”
“这儿还有别人吗?我说你妈的不肯借算了,找什么借口?”
“我哪找借口了?”大胖子一点都不生气,“你问臭咸蛋和俊哥是不是有这讲究。”
“有吗,俊哥?”
“当然有。而且赌桌特讲究,特迷信。借钱给人自己会输钱。”俊哥耐着性子说。
“要想扳本,有的是机会。这不放假了吗?天天可以赌。”臭咸蛋说。
“你明天可以来。”大胖子说。
“那说好,明天还是我们四个人。”我说。
但是第二天我没能去打牌,因为父亲将我带回去了。是外婆总不见我回家,四处找不到人,打了电话给我母亲。父母亲以为我玩失踪,一齐和外婆到处找我。大家整整找了我三个小时。等大家绝望地坐在外婆家的客厅里垂头丧气时,我才出现在他们面前。结果可想而知,任外婆怎么坚持,父亲都不同意我继续住在外婆家。
而我一回家,立马从天堂掉进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