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三位员外则轮流照看。
周侗病重昏‘迷’不醒时,众多好友都前来探望。七日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周侗苏醒过来,‘精’神有些萎靡,气血不足,脸‘色’泛白,面无血‘色’,周侗好不容易撑起身子,只见硬朗的身体消瘦了许多,瘦骨嶙峋,众人急忙前来,‘激’动不已的看着周侗。
周侗强颜欢笑道:“这几日苦了你们,我人是昏‘迷’不醒,可你们的话,都听得真切。”他的目光又看向赵构,“这些时日以来有你用内力疏通经络气血运行,想必我早已一命呜呼了!”
众人黯然伤神,双眼通红,皆是沉默不言。周侗接着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死不可怕。我已经活到了七十九,常人能活得如此岁数,也算是长寿,寿终正寝了。”
“为师并无遗憾,你们取得的成就,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日后就看你自己了。另外,你们过些时日便入京参加最终的会考,要养‘精’蓄锐,到时候一举夺魁,取得状元。”
“如果我死了,不需要你们为我守孝三年,每逢佳节拜祭一下即可。若是你们都为国效命,那便在我的祭日那天烧些元宝、拜祭就好,不可因‘私’废公。你们可记下?”
岳飞、赵构等人早已泪水悄悄的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都不敢哭出声来,以免惊扰周侗,齐声答道:“弟子晓得!”
“鹏举,你去将我带来的箱子内的物品全部都取过来!”周侗不舍地看了一眼众人,又吩咐道。岳大爷答应一声,不多时,都取来摆在面前。他又接着说道:“难得众位贤弟们俱在这里,愚兄病入膏盲,谅来不久于人世的了!这岳飞拜我一场,无物可赠,惭愧我漂流一世,并无积蓄,只有这些须物件,聊作纪念。草草后事,望贤弟备办的了!”
众员外点点头,回道:“大哥请放心调养,恭喜好了,就不必说;果有不测,弟辈岂要鹏举费心!”
周侗又想起一件事,轻声道:“王贤弟,那沥泉山东南小山下有块空地,令郎说是尊府产业,我却要葬在那里,未知贤弟允否?”
王明眼见周侗不久于人世,又传授自己的儿子一身武艺,哪里还敢回绝,忙不迭地回道:‘小弟一一领教便了。”
周侗道:“多谢!”
接着,又叫岳飞过来拜谢了王员外,岳飞就连忙跪下拜谢。王员外视他如同己出,连忙一把扶起道:“鹏举何须如此?”
周侗又对三个员外道:“贤弟们若要诸侄成名,须离不得鹏举!”言毕,周侗缓缓闭上眼睛,再次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众人,离开人世终。
时年乃宣和十七年九月十四日,周侗享年七十九岁,病逝于麒麟村。
岳飞、赵构、王贵等人痛苦不已,众人莫不悲伤。众员外整备好衣裘棺椁,灵柩停在王家庄,请僧道做了七七四十九日法事。殡葬已毕,岳飞、赵构两人便在坟上搭个芦棚,在内守墓。众员外常时叫儿子们来陪伴。
时光易过,日月如梭。过了隆冬,倏忽已是二月清明时节,众员外带了儿子们来上坟。一则祭奠先生,二则与岳大爷收泪。
王员外叫声:“鹏举!你老母在堂,无人‘侍’奉,不宜久居此地,可就此收拾了,同我们回去罢。”
岳大爷再三不肯,赵构也在旁劝说无效。众人也知道岳飞‘性’子比较倔强,王贵高声道:“爹爹不要劝他,待我把这牢棚子拆掉了,看哥哥住在那里!”
汤怀、张显齐声拍手道:“妙啊!妙啊!我们大家来。”
不一时,王贵等人你一拨、我一扳,把那芦棚拆得干干净净。岳大爷无可奈何,只得拜哭一场,回身又谢了众员外,起身离去。
众员外见岳飞终于回转心意,道:“我等先回,孩儿们可同岳大哥慢慢的来便了。”
三位员外离开后,岳飞等人还留在沥泉山上。赵构看看时辰,又看看岳飞,知道他决定回去了,便说道:“大哥,给位兄长,小弟我今日便要回去了,日后我们在京城相见。”
岳飞等人大吃一惊,方才想起赵构乃是汴京之人,不禁有些伤感,道:“五弟,你不与我们一同前往汴京吗?”
“小弟回京之后,要安排一些事情,待众位兄长进京后,我们再来叙旧!”赵构笑着摇摇头,道:“诸位兄长保重,他日在京城再聚首!”
“贤弟保重,我等不日便启程前往汴京,到时再聚,贤弟一路珍重!”岳飞等人齐声说道。
赵构郑重地点点头,他再次拜别了周侗后,便下山去了,骑着马,众人目送着他离去。
汤怀问道:“岳大哥,五弟到底是何人?为何我总感觉他身上有很多的秘密?”
王贵、张显点点头,他们也觉得赵构身上有秘密,岳飞笑道:“无论他是何人,都是我们的兄弟,到时候在京城相见时,就可以知道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