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在座女子皆出身名门,见惯了珍馐美味,却也被面前碟中的食物吸引得眼前一亮。
青灵微微倾身,逐一介绍道:“这是玲珑花盏,花瓣以玫瑰碾粉、冰晶压制而成,因而轻薄甘香、殷红浮脆,最益养颜,中间的蕊珠,乃是文茎果蜜冻而成,本身便有滋养身体、提高修为的功效。这一道,是玉杵八珍,看起来只是比寻常糕点色泽艳丽些,实际里头大有学问”
她煞有介事地把所有的点心都介绍了一遍,循着以前在崇吾山外摆摊买假冒武学秘籍的小贩口吻,投其所好地鼓吹各种强身养颜的功效,又道:“其实我以前在崇吾呢,正经的本事没怎么学好,唯一谈得上收获的,便是读了不少上古传下的经文典籍。你们也知道,上古天帝辞世的时候,可是把最看重的那些宝物神器和经文典籍都放到了崇吾。”
那沐氏小姐令璐自小体弱,时常为此苦恼,一听青灵通晓上古养身之法,忍不住就开口相询。一开始还有些羞羞怯怯,但见帝姬回答得落落大方,一脸诚意相助的专注,并无半点讥诮看轻之意,最后也渐渐地话多起来。
息颖对崇吾本就很是崇拜,索性起身坐到青灵身边,向她请教修炼之法。
大家吃吃喝喝地聊了会儿天,阿婧推说头痛要回宫休息,其他人也不好意思久留,便纷纷起身告辞。
青灵也不强留,只说了些聊得甚为投机、还望下次再会之类的客气话,又让侍女拿来些皞帝赏赐的首饰赠与众人,连随行的仆从都有薄礼相送。
阿婧杀了个回马枪,返转到银阙宫,盯着青灵质问道:“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说是找人来陪你聊天,结果却是一个劲儿在那拉拢人心!”
阿婧并非心机深沉之人,但毕竟从小生长在王室,对自己母后和胞弟收买人心的手段都很熟悉,眼见青灵不惜痛下血本,便知她绝不只是想找人来闲聊这么简单。
青灵一脸愁苦,“我也没办法啊。你看我触怒了父王,被关在宫里,又不像你有母后和世家大族撑腰,旁人自当会轻视我。我这般低声下气,还不是巴望她们能时常来跟我作伴、排遣寂寞?”
阿婧听她说得凄凉,对比之下自己倒也颇有些优越感,于是火气渐渐消去,只是数落道:“你也不必把自己放到那么低的位置。你好歹是帝姬,要是任对着谁都摆出幅讨好的嘴脸,那才是真真丢了我们王室的颜面呢!”
青灵面上十分受教地点头称是,心里却是自有主张。
过了几日,如她所想,沐令璐和息颖又再度入宫探望。言谈举止间,流露出对这位血统高贵却又平易近人的帝姬的由衷喜爱。
青灵依照前法,一面打着崇吾的招牌,一面又适时宜地表达出希望多多交友的意愿。沐、息两位小姐便又引领各自的友人前来,友人再传言友人,银阙宫渐渐地变得门厅雀跃、日日皆有访客。
对于寻常世家小姐而言,能与帝姬结交,自然是件极有面子的事。而且这位青灵帝姬跟她妹妹慕婧不同,不摆架子、不论门第嫡庶,对谁都十分亲切友好、诚意相邀。久而久之,除了朝中重臣的嫡出千金,凌霄城稍有地位的世家女眷,但凡有资格受邀出入朱雀宫的,都成了青灵的座上客。
就连淳于家几位酷爱热闹的小姐,先前顾忌着青灵跟淳于琰的绯闻、不敢跟她走得太近,后来被朋友拉到银阙宫听了半日戏文,也舍不得走了。最后,几姐妹索性瞒着父亲,经常入宫跟青灵闲聊。
青灵之前积攒下来的御赐品,尽数都转赠了出去。皞帝和王后送来的那些灵丹妙药,也被她掺到点心中,做成了拥有奇效的“崇吾牌”药糕。
等到手头再拿不出什么新鲜物件时,她便把以前在游仙镇上看过的那些才子佳人戏文重新编排一番,找来几个机灵有表演欲望的宫女,在偏殿外的水榭里演起了歌舞剧。
这些风花雪月的桥段原本是不登大雅之堂,与京中仕女自幼接触的琴棋书画相差甚远,然则青灵添了些雅致的配乐,又加入了些宫廷的歌舞,倒是把原版的世俗气息掩去了不少。
虽然戏内戏外人物的身份不同,但情感却是相通的。贵族千金们被戏中各种相爱相杀的桥段深深吸引,目光一直紧随台上反串男角的雅霜,时而落泪时而叹息。加上青灵曾半遮半掩地暗示过,这些戏文情节大多跟崇吾弟子的亲身经历有关,更是吊足了观者的胃口。
熟识的人的多了,青灵开始能了解到许多以往不能知晓的信息,有关于朝政的,也有纯粹的闺中八卦。她有时候暗笑自己,从小苦学音杀之术,精通音律、听力过人,可眼下也只能用来编编戏曲配乐、听听壁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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