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洱忍住心中的翻涌,走到苍玺身旁,低声道:“爷,若是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对您名声不利。”
“本王巴不得它传出去。”苍玺仍旧搅着手中的蜂蜜罐,回的漠然。
苍洱不知其用意,季十七却清楚得很。
他说巴不得消息传出去,是想接着这个线索,去找傅瓷。
如果傅瓷的失踪当真与这山匪有关,那这鸠门关出事,定然会引起注意,如此一来,联系自然而然就能找到。
可如果他们想错了,这鸠门关的土匪并不知道傅瓷的去处,那么苍玺今日之举,对他的名声来说,无疑是大不利的。
更何况,还是登基成新帝的紧要关头。
苍洱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可苍玺一意孤行,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只得祈愿,这趟鸠门关没有白来。
思绪翻飞时,苍玺已经将这七八十个土匪身上都涂满了蜂蜜,彼时,已经是正午。
阳光浓烈的撒下,鸠门关山头的温度极高,就算人站着,什么都不做,都可能晒出一身臭汗。
更别说那几十个被吊在树上暴晒的人。
身上的蜂蜜气息在汗水挥发的作用下,变得更加浓郁。
不出多时,山下便传来一阵嗡嗡声,苍洱转头看去,却被苍玺一把拽了下来。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处偏低的山头,面前有半人高的山丘,恰好能隐藏身形。
苍洱猫着腰,露出来的一双眼睛逐渐睁大,瞳孔紧缩。
只见那嗡嗡声不断的地方,飞来黑压压的一片,成千上万只蜜蜂蜂拥而来。
它们似找到了这个春末最丰厚的食物,每一个土匪身上,都趴着无数蜜蜂,将人体围的密不透风。
苍洱咽了口唾沫,尽量让自己消化眼前一幕,心下麻木的彻底。
他知道王爷疯狂起来很可怕,可是像今天这样的程度,完全是刷新挑战了他的底线。
“将这个戴上。”
苍洱心下颤栗不已时,苍玺将斗笠扔给他,接着跳出沙丘后,径直走向那些土匪跟前。
苍洱连忙穿戴好,跟上。
“怎么,还不打算说吗?你们的合作伙伴若是知道你们为了保守秘密,竟做到如此地步,应当会很感动。”
苍玺的声音不咸不淡,他用手中的刷子,轻轻往那被倒挂着的土匪身上一戳,登时得到一声凄厉的叫声。
“王......王爷,我是真不知道王妃在哪儿!”
说话的是土匪头陈飒,此时他浑身上下被蜜蜂盯满,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只有那露出来的一双眼睛里,充斥着血丝,看起来着实怖人。
他若是知道那次打劫的那间客栈里有王妃,打死他都不会踏足,如果不是那次,怎会有他今日鸠门关山头的血洗之灾!
可他说的话,苍玺半句听不进去。
季十七知道他为何听不进,这么多天,只要是关于傅瓷的任何消息,都毫无音讯。
如今,好不容易有点线索,就算是虚无,他也会紧追到底。
说到底,还是怕。
怕错过了这一次,便真的再也找不到傅瓷了。
“苍洱,将那罐蜂蜜也拿来,继续刷,刷到撬开他牙关为止!”
苍玺冷冷吩咐,将手中蜜罐狠狠一摔,罐子四分五裂之下,他将刷子塞到苍洱手中。
苍洱接着刷子的手有些颤抖,深吸口气,照着他的意思去做。
陈飒眼珠子转动着,眼睁睁看着苍洱拿着蜂蜜罐走进,眼底浮现浓郁的绝望。
蜜蜂蛰在身上,又痛又痒,每一分痛意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从皮肤表层传到心脏,疼的他浑身几乎要蜷缩在一起。
求生欲下,他甚至想出随便扯出一段话,糊弄过去再说,可他知道,若是让苍玺知道,他在胡说八道,到时候的惩罚,绝对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
陈飒虽说个山匪,但有自己的一番脾性,即便是快撑不下去,宁愿被折磨死,也没开口。
苍玺渐渐失去了耐性,正午的阳光更是让人心情烦躁。
他目光阴郁的扫过所有人,那本就少的可怜的耐性终于快要到了极限。
就在他即将放弃这些人性命的时候,一道极为虚弱的声音响起。
“我......我知道王妃在哪儿......”
嗡——
苍玺此时脑海中的惊涛骇浪,绝对不亚于狂风过镜。
他第一时间走到声音的源头处,猛的一掌,那人身上的蜜蜂便尽数掉落。
没了密密麻麻的蜜蜂,整个人的情况便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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