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做梦都没想到,山西这边也有鬼子,若知道的话,还用的着千里迢迢地跑这儿来了?
唉,看来中国这地,都被小鬼子占了。
没办法,既然哪儿都有鬼子,我也就认命吧,能打就打,打不了就跑。
也就是从这时起,我又动了回乡的念头,那儿管咋还有个念想啊。
远处鬼子的枪炮声一响,土围子上的乡民便纷纷吆喝起来:“来了,来了,小鬼子来了……”
“都别瞎跑,一切听东家的……”
听着乡民的惊喊声,张保庆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转头问我:“郭子,你们面对面跟鬼子拼过吗?”
我一愣,晕,我哪儿有那个胆子呀,跟小鬼子在战场上只较量过一次,毛都还没见一根,就先把自家的小钢炮轰了。
但我不能说这些呀,便点头道:“是,东家,小鬼子拼刺刀厉害,也不怕死……”
“那他们怕啥?”因为周边有其他乡民,张保庆不想让我吓着他们。
我想了想,道:“怕手榴弹,只要把他们炸懵了,就东窜西奔的乱套了。”
张保庆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那好,大炮我来指挥,你挑几个扔的远,扔的准的人,组成一个‘炮弹’组,好好瞅着,哪儿鬼子多,就赶紧往哪儿砸。”
咦,这法子好,起码不用在土围子上伸头跟鬼子面对面的瞄准被爆头。
我忙应了,绕着土围子上叫了一圈,找来了那几个昨晚选出的投弹手。
张保庆又从别的汉子那儿抽了几十颗手雷,给了我们“炮弹组”。
这样,我们就有了一百多颗手榴弹。
奶奶的,这一百多颗手雷,就是一颗炸死一个鬼子,也能把他们灭光。
我心里暗暗发着恨,眼瞅着西面隐隐爆起的烟雾和枪炮声,对组员们道:“大伙注意,咱们先别急着扔弹,等鬼子冲锋的时候,离墙近了再打,别慌,一切听我的口令,记住了吗?”
四个投弹手齐应:“记住了!”
话刚落,忽听有人喊道:“来了,来了,鬼子来了……”
众人闻声,齐刷刷地望向了东面,只见几里外的一个村子腾起了冲天烟火,一队伪军持枪向这儿奔跑着。
“坏了,坏了,小堡村被攻破了……”有人惊喊着。
“俺舅是那个村呀,我草他个娘……”一小伙子顿脚哭道。
张保庆眯眼严厉道:“都别咋呼了,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随着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散开,伏身躲在墙垛下,抱着火枪,瞄向了愈来愈近的鬼子伪军。
我趴在墙垛下,眯眼瞅着那些扑来的敌人,发现队伍里没几个戴钢盔的鬼子,而多数是伪军,人数总共有四五十个,这点人,若没大炮助威,是很难打开我们这个村的。
我心里不由稍松了口气。
这时,鬼子们距离村口只有不到百米了,队伍停下,皆半蹲在地上,举枪齐刷刷地瞄向了我们。
一个头戴礼帽的汉奸,手里舞着盒子枪,向前几步,冲我们喊道:“乡亲们,别误会,大日本皇军是来慰问大家的,只要你们打开村门,迎接皇军进去,我们保证秋毫无犯,不抢粮,不防火,更不抓女人……”
张保庆冷哼了一声,并不回应他的屁话。
那汉奸见我们没反应,立马现了原形,骂道:“别特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大日本皇军绝不是好惹的,你们再不开门的话,老子们攻进去,杀你个鸡犬不留!”
墙垛子后面一青年不服了,大声骂道:“你个死汉奸,有种的来吧,老子砍下你的狗头当尿壶!”
“就是,打死那个杂种……”乡民们也纷纷骂开了。
那汉奸一看不动真家伙是没门了,便转身奔到后面的一个鬼子曹长面前,说了几句什么,那曹长随即一举手枪,吼了一声。
俩鬼子忙支起掷弹筒,冲着这边就咚咚打了两发榴弹,榴弹呼啸着落尽了土围子里面,只听“轰隆隆……”两声巨响,我只觉得脚下一颤,冲天的碎石土屑夹杂着烟雾,哗哗地落了我们一身。
“东家,打吧!”一乡民喊道。
“别急!”
张保庆的话刚落,鬼子的机枪,步枪开火了,密集的子弹呼啸着飞了过来,激的土围子上一片费屑,我们的头顶上也嗖嗖直响。
“隐蔽好,别抬头……”张保庆背靠着墙垛子,挥着手枪,大声朝乡民们喊着。
爆炸在村子里,在土围子里外墙下,接二连三的炸起,子弹也跟刮风似的呜呜呜直窜。
我心里狂跳着,躲在墙垛后,一动不敢动,手里的手榴弹也握的更紧,身边篮筐里的手雷也不敢放手,只等鬼子的火力一停,就回身砸狗日的。
鬼子的火力打了好一会,有几发榴弹落在土围子上,几个村民惊吼着摔下了墙。坚实的村门也被轰开,但门楼没塌。
“兔子给给!”
鬼子火力刚停,日军曹长就向蜷缩在地上的伪军们发出了冲锋的命令。
那汉奸头目也挥舞着盒子枪喊道:“勇猛无敌的皇协军兄弟们,皇军考验咱们的时候到了,冲进村子,皇军大大的有赏,抓着大姑娘小媳妇随便日啊……”
随着这极具诱惑力的喊声,几十个伪军抱着枪,佝偻着身子,纷纷吆喝着向村门冲来。
墙上的爷们们火了,只见张保庆猛地一个转身:“打!”
话刚落,十几条火枪几乎同时发出了怒吼,十几条火龙轰轰地窜向了迎面而来的人群。机枪也响了。
火光闪处,七八个个伪军惨吼着仰面摔了出去。
其他伪军一看不好,咣咣扑倒一片,纷纷举枪缩头,跟土围子上的人对射了起来。
一时间,无数赤红的枪弹呼啸着在双方的头顶,周边嗖嗖乱窜,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
在火力方面,我们明显压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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