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生说的有理。只是他的实力不容小觑。期望借此一事来达到最终目的终归还是太轻了。是以,咱们还需将整个计划周全了再着手行事。”
听闻淳于冕这番话,术先生不由得有些欣慰感叹,“草民跟随殿下也有一些时日了。近日,能够明显感觉到殿下比起以往是要成熟稳重许多。在对待这等大事之上,也是明显要用心许多了。”
淳于冕闻言顿了顿,眼神也不知是望到哪方去了。
一袭红衣该是张扬不羁到极致,眼眸里也渐渐升起了一些从前不曾有过的颜色,那是……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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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桓被马车颠簸的那感觉生不如死,还未到府上,便在马车内吐了两回。
本来他常年习武的身子倒是不至于这么的弱不禁风,可是本就受了重伤,又经过这么几个时辰的强撑,早就受不了了。
是以,下了马车还未走两步便晕倒在地了。
连忙被人七手八脚的抬进府中,竹珥立马吩咐人去找信得过的大夫来。早上淳于桓说过,他受伤这事儿,不得对外宣扬。
等到他再次醒来,知晓两个消息时,太阳都已经西下了。
淳于翎此次极为高调的来到丞相府,其中的用意立马被诸方猜测揣摩。
比如,城郊的那片幽静清雅的竹林内的那一座隐秘别院。
“公子,”仪林脚步匆匆却小心翼翼的绕过竹林内的那些机关,见院门是大开着的,他快步走进去。“公子,出了一件大事!”
院内,一张竹篾编制的躺椅正放置在大树下,阴影覆地,一点也感觉不到夏日带来的炎热,极为清凉。
是以,躺椅之上的身材瘦弱的男子身上还盖着薄毯。感觉到动静,本就是小憩一下的男子眉头轻蹙,随即睁开了那双死寂无波的眼眸,并无刚醒的朦胧,反而是清明如初,“我已经知晓了。”
仪林欲要大说特说的口型一顿,随即想到公子身边并非只有他一人伺候,自是有人会将这等重要的消息第一时间告知公子了。
看着离阅那轻轻蹙起的眉头,仪林不禁放轻了脚步声靠近。
方才他还真是鲁莽了,公子定然是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的,竟然还被他给吵醒了。
掀开薄毯,离阅坐起来,“此事我已然知晓了。”
仪林见他开了口,自然明白这是允许他说话了的意思,“公子,你说他为什么会去丞相府啊?”
“许是……”纤细指尖轻揉眉头的动作一顿,“许是因着南疆人?又或是因着南方的洪灾?”
“可是,公子,根据这么多年咱们打探来的他的消息来看,他好似并非是会关心这种事儿的人啊。”仪林回忆起那些打探来的消息,疑惑道。
“谁知道呢?”离阅淡漠无波道,若是只通过打探回来的消息便期盼能够将那个人给彻底看透了的话,那他何必还需隐藏蛰伏至今天?
“那公子,咱们可需就此事做出什么应对来?”仪林顿了顿,问道。
“不必了。”离阅淡然开口道,他此番不过是亲临一个臣子的府邸,若是因此而有了大的动作从而造成什么损失的话,那岂非得不偿失。“让枝怜盯紧一点吧。”
“是,公子。属下这便去传信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