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这般确定?可是有了对策?”淳于恽问道。
“确实已有对策,只是现下还不能够透露。”淳于冕笑道,“父皇,就让儿臣去吧。现下大家都各司其职,就连皇兄也有事做,便只有儿臣整日里闲着无事,着实有些闷得慌。”
淳于桓侧着眸望了望站在与自己齐平位置另一侧的那个一脸自信的男子,呵,这是想借着此事与我打擂?
只是,你真的有这个本事能够将这场灾难给平息吗?
我可是拭目以待呢,我的好弟弟。
淳于桓觉得,依照他这么多年来对淳于恽心思的揣测,虽然要平复此次南方灾情极为危险,但他会同意的可能性也是极大的。
“你这是还与你皇兄比上了?”淳于恽挑着眉好笑的问着淳于冕。
“儿臣怎敢与皇兄相比较,不过也是想为我曲荣出一份力罢了。”淳于冕认真道。
“既如此,那朕就允了。”淳于恽大手一挥,“只不过,稍后你得将详细计划说与朕听听,朕也好看着给你派遣人手才是。”
“是,儿臣遵旨。”淳于冕点头,手自然下垂,仿若不经意间用左手拇指轻轻抚了抚右手的袖口处。
大殿上一时无人说话,淳于恽眯着眼睛,正欲让白公公宣布退朝。从队列里却出来一个身影,“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哦?杜爱卿,你有何事要奏啊?”淳于恽问道。
这站出来的人乃是朝中御史,杜寒江。为人耿直,刚正不阿,朝中被他弹劾的人不在少数。虽然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却因着淳于恽信任他,所以无人敢动。
杜寒江弹劾过大官员,也弹劾过小官员。无论大事小事,只要是违法乱纪之事,他一律不厌其烦的弹劾。便是心知肚明者对他进行贿赂也是会被一口拒绝,并且,最后弹劾之时更是还会加上一条贿赂官员的罪名。
所以,现下听闻这杜寒江有事要奏,不少官员心中的那颗心立马就提了起来,惴惴的落不下来。只要是杜寒江一开口,必然是有人要倒霉了。
也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者暗自等着看好戏。看看又是哪个官员会被惩罚,又或者落马。
杜寒江自袖中掏出一本奏折,走上前来,齐步与淳于桓,淳于冕处停下。
白公公下了阶梯,将奏折捧在手中,递给了淳于恽。
见淳于恽已经开始翻看,杜寒江这才朗声开口,他虽已年近六十,身体却还是很硬朗,“启禀陛下,臣此次要弹劾的,便是吏部尚书,刘礼!”
掷地铿锵的声音重重的,如同一口大钟,“砰”的一声,敲在两人的心中。
淳于桓,刘礼。
顿时,大殿上纷纷的一阵阵嘈杂的议论声,惊讶声,还有些许不起眼的松了口气的声音。
淳于桓敛眉不动声色,虽然心有所动,却是不露丝毫。可是刘礼便做不到那般淡然了,眼珠子不停地四处乱瞟。
淳于恽眯着双眸将大殿之上众人的各种反应尽收眼底,而后是叫人猜不透想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