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婷平日里处理宫务等事上,皆有国母的派头。可只要是涉及一双儿女的事儿,便容易失了分寸。
“是。臣妾只是太过担心冕儿,所以才有些口不择言,失了分寸。冕儿为陛下,为黎民百姓做一些事,也是他身为曲荣皇子的本分。”沈羽婷见淳于恽金口已开,断无更改的可能,也是敛了那些没必要的情绪,笑了笑,恢复了她身为皇后应有仪态。
淳于冕见状,可谓是彻底松了口气。
淳于恽也是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心疼冕儿,朕又何尝不心疼,只是孩子大了,终是需要出去历练一番,有所成就的。”
“陛下此言有理。”沈羽婷点头,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惜,冕儿不日便要离开,而忻儿也要前往金云寺,唉,便剩下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啧,皇后这话说的。不是还有朕在吗,嗯?”
沈羽婷抿唇,笑道,“陛下终日忙于政务,也不能时时待在凤仪宫啊。”
这时,一个声音自外面传来了,“姐姐这话说的,若是姐姐觉得无聊的话,便是要妹妹终日来陪着,妹妹也是无怨无悔的呢。”
一宫女进来,“陛下,娘娘,缇妃娘娘来了。”
不用这宫女通报,屋里的人也都晓得了。
“嗯,让她进来吧。”淳于恽话音刚落,缇妃便随着一阵香风进入了殿中。
“臣妾见过陛下,见过娘娘。”缇妃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不算出众,只是因着这么些年在宫里的熏陶,自然养出了一身平常人没有的气质,皮肤保养得宜。
她本来只是一个小官小户人家罢了,十四岁选秀进宫,没有姿色,手段不够。
没能得到淳于恽的注意力,只封了一个极低的位份,也只比宫女好上那么一点。
但好在运气不错,一次偶然,淳于恽醉酒后随便宠幸了她,就这么一次,便有了淳于桓的存在。
在皇后之前有了孩子,这样的行径,自然是让沈羽婷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的!
但幸得她还有那么一点聪明,等到满了三个月后直接便越过沈羽婷向淳于恽禀报了。
就这样,淳于恽的第一个孩子他自是重视,给保护的严严实实的,愣是没给沈羽婷一点下手的机会。
可是生是生下了淳于桓,可是被后宫之主视为敌人,这日子便没那么好过了。
她也不能每回都像淳于恽告状,直到因着淳于桓这些年的作为,让缇妃在宫里好过了不少。
况且,她身为妃子,不必如沈羽婷那般时时刻刻都要注意仪态与规矩。
淳于恽忙碌了一天下来,自然也是不喜与呆呆板板的沈羽婷在一块的。
倒是言行之间放的开些的缇妃颇为讨他的欢心。
现下,沈羽婷虽然还是恨缇妃恨得牙痒痒,但好歹还是不会再淳于恽跟前失了仪态的。
是以,倒底没有僵硬了脸色。
缇妃这才像是看见了淳于冕一般,“原来三殿下也在啊。”
说罢,彼此福了福礼。
淳于冕觉得现下已经不适合他继续待在此处了,便起身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