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闫泽拉开距离。
摇了摇头。
“没想起来,也好。不过我还是想听你叫我一声,‘闫哥哥’,闫泽扯动唇角微微笑了笑。
只是那从来刀削般冷肃的唇角,此时看来异常的惨白,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血色尽失。
后面飞速追赶过来的车子,眨眼之间就要到了,安筱暖甚至可以看清,上半身从车窗里探出来的人手里拿着的手枪。
安筱暖脑袋里轰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炸开了,疼的要裂开一样。
嘴唇翕动,她想要说什么,却仿佛被人一把扼住了喉咙,竟然没办法发出半个音节。
车子猛地启动,呼啸着窜了出去。
前面的路异常的熟悉,安筱暖瞳孔骤然一缩,指着前面的路牌惊呼:“那里是断桥,车子开不过去的!”
闫泽回头。
她看到眼前的男人释然般的笑了笑,妖异的罂粟花一般,美丽危险决然!
异常冷酷的俊脸,越来越远。
安筱暖还来不及反应,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车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她被一股外力推了出去……
“闫……”
最后的呼喊声还是没有说出口,伴随着一道惊雷,陡然而至的大雨滂沱,堵住了她的口鼻。
一如多年以前,孤独无助的一个人躲在杂草掩映的灌木丛中,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一个个离去。
无声的哭喊仿佛无法宣泄的猛兽,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疯狂的撕咬着。
砚山和公墓渐渐在眼前重合,困在脑袋里的小兽嘶吼着,挥舞着利爪,想要破开她的脑壳
……
安筱暖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刺目的白。
天花板上白炽灯的亮光,让她的双眼不适的黑了好一会。
张了张口,喉咙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她动了动手指,牵动悬挂的吊瓶晃了晃。
“慕白~”
房间里没有一声回应。
安筱暖的心沉入更深一轮的绝望。
“有人吗!”
头脑一点点清醒过来,高烧过后浑身肌肉的酸痛,和身上的擦伤划上全部撕扯她的神经,她却根本意识不到似的的,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筱暖!”
忽然被打开的房门,焦急的声音匆忙喊着,慌乱的脚步快步走进来。
苏竞扶起安筱暖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床上坐下,一边整理她的吊针,一边道:“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你着急下床干什么?”
“苏大哥!”
安筱暖嘶哑的声音像是在砂纸上打磨过,如果不仔细分辨,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苏竞点了点头,示意她先躺下。
安筱暖却不依不饶,双手紧紧抓着苏竞的袖子:“闫泽……闫泽把车子开到断桥下面去了。”
苏竞沉默了一会,道:“我们知道。”
“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双手全都是血,面朝着断桥的方向……”
“那闫泽呢!”安筱暖仓促的打断苏竞的话。
“我们……”苏竞微微摇了摇头,那一向温柔淡雅的脸上闪过一抹悲痛。
安筱暖却如遭雷击,身体一僵,抓着苏竞的手一松,缓缓垂了下去,喃喃道:“闫泽……”